“怎麼了？”
蘇若瀾心中一陣不安，她還記得上一次慕知寒來找她，說出事的時候，是通知她慕承舟出了意外。現在慕知寒說了類似的話，她便有種不祥的預感——能讓他覺得“麻煩”的，必然不是什麼小事。
“你先保證接下來會冷靜，不會做任何衝動的事情。”慕知寒盯著她強調。
“你快說。”蘇若瀾忍不住催促，慕知寒越是這樣，她就越覺得不對。
慕知寒歎了口氣，淡淡道：“尹淑華賣掉了慕氏，現在人已經不在國內了。”
這句話讓蘇若瀾震驚不已，半晌過後她才回過神來：“……你在開什麼玩笑？”
“我怎麼可能拿這種事開玩笑。”慕知寒看起來有些頭痛，揉了揉眉心後回答：“雖然還沒有公開，但多半今天之內就會有消息出來。”
蘇若瀾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尹淑華賣掉了慕氏，還一走了之？
“那她去了什麼地方？”她下意識追問。
“不知道，人應該是今天早上走的。本來要開會，她卻一直沒有出現。直到買下慕氏的買家宣布接手慕氏之後，大家才知道她已經賣掉了整個公司。”慕知寒言簡意賅地總結，又補充道：“順帶一提，她賣掉的價格遠低於市場價，雖然公司之前出了不小的岔子，但她這一賣，虧掉的部分可能有幾十個億。”
幾十億……
蘇若瀾隻覺得有種說不出的心痛，更多的怒意——慕氏是慕承舟辛苦多年的心血，尹淑華居然說賣就賣掉？！
“那現在要怎麼辦？”蘇若瀾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勉強平靜下來問。
“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慕知寒的表情有些莫測：“現在該擔心這個問題的不是我們，而是慕南川。”
聽到慕知寒這樣說，蘇若瀾猶豫了一會兒，神情複雜地開口：“慕知寒，你有沒有想過，你的親生父親是誰？”
“啊？”
慕知寒扭頭看向蘇若瀾，眼中帶著幾分奇怪，還有些許無奈的笑：“你是糊塗了嗎？之前在機場接他的時候，你不是見過他嗎？我們兩個人很少見麵，所以看起來有些生疏，但我們的確是父子。”
“……不是他，是慕南川。”
蘇若瀾想起不久前慕齊霜吐露的真相，沒忍住把這句話說了出來：“慕知寒，當初和雲清溪……和你母親在一起的人，可能不是你父親，而是慕南川。”
慕知寒眼中的笑意漸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以形容的嚴肅。他沉默片刻才開口：“剛剛你問我的話，我也再問你一遍，你在開玩笑嗎？”
“這件事你自己去查證吧。”
想到慕氏被尹淑華賣掉，蘇若瀾就感到一陣心煩意亂：“對你而言也很容易。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先走了。”
可她沒走出幾步就被慕知寒拉住：“你要去哪裏？我不是說過別衝動嗎？”
“我要回家。”蘇若瀾一字一頓地回答。
察覺到蘇若瀾此刻的怒氣，慕知寒最終還是放開了手，低聲說：“那我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