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腹之上,一道七八厘米的傷口赫然出現在雲妙音的眼前。
看形狀似是被劍所刺入,傷口周圍有些撕裂,此時正在往外冒著血。
饒是雲妙音作為急救醫生,看過那麼多傷口,如今見到也不禁身子一抖,倒吸了一口冷氣。
她當即對外大喊道:“風如,快去把我馬車上的藥箱拿來!”
聽著風如飛快跑去,雲妙音這才低聲問道:“你這是被人刺殺了?”
“沒錯。”晏季懶懶應著,“昨日半路遇襲,不慎被刺了一劍。”
雲妙音眉頭一蹙,忽然想到初見時,他說過想要他命的人很多,但他那日身邊分明就沒有人,不禁蹙了蹙眉:“你這次不會也是一個人吧?”
“是本王一個人,如何?”
雲妙音眉頭鎖的更緊,當即有些埋怨道:“知道經常被人刺殺,身邊還不多帶人保護,你這不是自找的危險嗎?”
卻聽晏季冷笑一聲:“多帶人便不危險嗎?本王自己一個人,至少不會透露行蹤,有時候,最危險的反而正是身邊的人。”
雲妙音的眸光閃了閃,似乎自認識他以來,身邊隻見他帶過那個傻乎乎的柴蒙。
其他人,她是一概不得見。
說到底,竟是晏季從來不信任別人麼?
不知道他到底經曆過什麼,讓他對身邊的人如此防備,雲妙音本就揪著的心此時更覺像被勒住,隻覺有些發疼。
“小姐,藥箱拿來了。”屋外,風如的聲音傳來。
雲妙音趕緊起身出屋,將藥箱拿進來,又小心關好了門。
這藥箱是她前幾日利用空閑打造的專屬藥箱,裏麵放了許多自己準備的急救所需的藥品和材料等。
隻是沒想到,這第一次,竟是用在了晏季的身上。
雲妙音趕緊從中拿出一條棉帶,接著,用力地按住了他的傷口。
晏季眉頭微蹙:“雲妙音,你這是要為本王治傷,還是想謀害本王性命?”
看他疼得額頭汗珠更多,雲妙音手下的力度卻未減:“我要扶你到床上去,隻有這樣,才能讓你的血流得少點。”
晏季深呼一口氣,卻不忘調戲:“本王都這樣了,你還想著上床?”
雲妙音一愣,簡直想要打爆他的頭。
不過,沉重的心情被他這樣插科打諢一下,倒是輕鬆了一分。
但,也隻是一分。
一隻手按住他的腹部,另一隻手將他的胳膊搭到自己的肩膀上,雲妙音出聲道:“我喊一二三,你隨我一起起來,聽到了沒?”
晏季的眸子微微一閃。
他昨夜深受重傷,自己回府,今日帶著重傷,自己出府。
從未讓人攙扶過一次。
這個女人,卻將他當成瓷人了不成?
當即挑眉道:“不用,本王可以自己走。”
說著,便要抽回胳膊,自己站起身。
然而,那胳膊剛剛一動,就被那上麵的手狠狠一按,接著,就見雲妙音凶巴巴地吼他:“遵醫囑!”
這女人真是越發驕縱了……晏季嘴角一撇,卻是配合她站了身。
扶他到床上躺好,雲妙音這才將藥箱拿過來,彎腰為他細致地檢查起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