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幾個人也戴著雲妙音所說的口罩和手套走進,但他們手中卻拿著許多木板。
之後,紛紛停在了涼亭前。
“這是要做什麼?”晏季不明所以地問道。
雲妙音唇角一揚,隨即坐在了那蒲團之上,這才開始解釋道:“這月老祠剛好被涼亭分了兩個院落。所以,我準備讓他們在這裏修個門,接下來的一個月,我和你住在這裏麵,柴蒙和風如他們住外麵,這樣,他們就既可以給我們提供必需的物品,又不會被傳上了。”
“你要住下來,而且,還要讓他們也住下來?”晏季轉回頭,不可思議地看向她。
“不然呢?”雲妙音聳了聳肩,“難不成,你要讓柴蒙日夜站在外麵不休息?這是多冷的天呀。你也不知道體恤體恤下屬。”
晏季頓時噎住,一句話也說不出。
早知道,他是應該多收幾個貼身侍衛的。
雲妙音不禁搖頭笑了笑,接著,拍了拍身邊的蒲團道:“王爺,過來坐吧。你的身體抱恙,不宜耗費太多體力和心神,坐下,我慢慢跟你解釋我的打算。”
晏季一直激動的情緒不禁緩和了一些下來,隻是,看著她旁邊的蒲團,眼睛還是眯了眯。
“沒事,這種毒一般隻通過呼吸的飛沫或者體液及血液傳染,我戴著口罩呢不怕,就算皮膚接觸會有危險,但我們又沒有肌膚之親……”雲妙音說著忽然一頓,接著,趕緊解釋道,“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我們都穿著衣服,肌膚又不會碰到,你……你不要多想。”
雲妙音的臉在口罩下看不清,可她那明顯變紅的耳朵,卻清晰地展現在晏季的麵前。
晏季的嘴角終是忍不住微微上揚。
這是他這麼多天來,唯一的笑容。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蒲團,以及雲妙音背後那巨大的月老像,終是抬腳走了過去,與雲妙音並排坐在蒲團之上。
陽光從窗口灑進,照在月老的石像上。
石像再反射這縷縷陽光,投影在兩個人的身上。
陽光柔和而溫暖,連月老都顯得更加慈祥了起來。
屋外,叮叮當當的聲音響起,雲妙音終是開口解釋道:“我剛剛吩咐子沁幫我趕製口罩和手套,還讓風如給我拿來了許多衣服,這些衣服我會在使用完後燒毀,這樣,我便不會有危險。而他們會每日將這些東西放在這新建的門外,我在接觸你之前去取便可。這樣,他們也不會有危險。我這樣說,王爺能明白嗎?”
晏季嘴角含笑:“我不是傻子。”
雲妙音也笑了笑:“至於我們呢,我看了一下,靠近月老祠大門的那幾間才是臥室,我們這邊其實都是用來出售荷包、平安符及彩帶等東西的屋子,所以有很多的桌子,剛好用來讓我研究毒。隻是沒有了臥室,就沒有了床,所以,我便隻好在那邊用墊子搭了幾層地墊,不過,也可以防潮和保暖,希望王爺可以將就一下。”
晏季的眼眸閃了閃,聽著她有條不紊地安排,這幾日來一直飄著的心似乎終於落到了實處。
這還是第一次,由別人來掌控他的事情、他的生活。
但感覺,卻意外地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