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後花園,隻有刺骨的寒風吹著幹枯的枝丫,發出令人刺耳的響聲。
晏辰鬱站在池塘邊,晦暗的臉色在正午的陽光下都看不出任何光亮。
雲妙音眉頭蹙了蹙:“大殿下,有事還請盡快說吧,我還有其他事趕著回去。”
晏辰鬱的眸光一聚,嘴巴動了動,才從口中艱難地擠出一聲:“抱歉。”
雲妙音眸光閃了閃,忽然嘲弄地笑了起來。
其實,對於晏辰鬱的道歉,她一點也不意外。
任憑哪個男人知道自己一直被一個女人蒙蔽了雙眼,而因此失去了最應該珍惜的人,都不會不後悔。
隻是,後悔又有什麼用?
逝去的生命永遠都不可能再回來。
她抬起頭,將目光放遠:“其實有時候,抱歉這兩個字是最沒用的,所以,如果大殿下叫我來是因為這件事,還是免了吧。”
晏辰鬱眉頭一緊:“不,有用,我願意盡最大能力補償你,你能原諒我嗎?”
雲妙音的眼睛眯了眯,其實她想為真正的雲妙音訴說很多,委屈,痛苦加不甘。
因為若不是晏辰鬱背棄婚約,私下和雲妙涵勾搭在先,雲妙涵也不會有那麼大的膽子,篤定晏辰鬱會支持她,從而害了原主的性命。
隻不過,逝者已矣,如今她也不是那個雲妙音,多說無益。
所以,終是眸光微聚道:“晚了。我不需要你任何的彌補,你若真的良心不安,就看好雲妙涵,讓她不要再來惹我,否則下一次,我不一定保證還會留著她的性命。”
豈料,晏辰鬱卻急急道:“我不在乎她的性命,沒有她,我剛好可以娶你,用一輩子去彌補對你的傷害。”
雲妙音的眸光閃了閃,忽然覺得有些可笑。
雲妙涵好歹也是他曾經愛過的女人。
如今,脫口而出的竟然是更希望她死的願望。
何其悲哀,何其廉價。
她當下沒有再說下去的心思,隻是冷冷道:“不必了,今天同意和大殿下單獨出來談話,就是想告訴你,從此之後死了這條心吧,我是無論如何不會嫁給你的。”
晏辰鬱聞言頓時一急,剛想開口,卻聽蔡嬤嬤匆匆來報:“殿下,夫人醒了。”
晏辰鬱的目光連一絲波動都沒有,他隻是在緊緊地盯著雲妙音,聽完淡漠地說了一聲“知道了”,根本壓根兒就沒有要過去看的意思。
雲妙音不由在心底嗤笑了一聲。
雲妙涵啊雲妙涵,能夠讓晏辰鬱這樣痛恨你,想來比殺了你還難受吧?
不過,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她還是要前去和雲妙涵說上幾句。
既然晏辰鬱不過去,那正好是和她姐妹獨處。
所以,當即抬腳便要離開。
卻聽身後,晏辰鬱的聲音傳來。
“妙音,你以前……愛過我嗎?”
雲妙音的腳步一頓,這個問題若是她現在自己這個靈魂來回答,那答案必然是毋庸置疑的否定。
然而,他問的過去,其實是曾經的原主啊。
想到此,她的眼眸深了深,不由根據記憶回憶起原主曾經真實的感受。
好一會兒,她才說道:“我隻能說,曾經期待過和你的大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