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轉頭望去,隻見一名穿著官服的人匆匆走來,對著晏季行禮道:“啟稟王爺,水姑娘說想見你一麵,有重要事情和你說。”
晏季眸色一深,淡淡道:“本王不是負責此案之人。”
“卑職知道,但是水姑娘執意要見您,說她所做之事隻會同你坦白。”
晏季眉頭緊緊鎖起,卻覺一隻小手將他的大手輕輕拉住。
“王爺,你去看看吧,就算看在太傅的麵子上,能夠勸她迷途知返也好,說不定可以從輕處罰。”
晏季的眸光閃了閃,終是道:“那我讓柴蒙護送你回去,等我回來再去找你。”
雲妙音微笑著點了點頭,隨即走上一旁的馬車。
看著馬車遠去,晏季這才轉身而行。
濕冷的牢房內,水若茗一席白衣,端莊地坐在其中,顯得那麼格格不入。
晏季站在牢門前,看到昔日的舊人如今這個局麵,眼中也難免浮出一絲複雜的情緒。
而水若茗一抬眼,便撞入這樣的眼眸中,眼中頓時閃出一道亮光。
她倏地起身,走到晏季身邊。
“你來了。”
晏季眸色幽深:“何事?”
水若茗仔細地看著他,一張臉忽然綻放了笑容:“我就知道,如果我真的有事,你心裏不可能毫無波動。”
晏季眉頭微蹙:“若是你找我隻想說這些,那便告辭。”
“等等。”水若茗立即出聲將他喊住,一雙眼緊緊盯著他,“阿季,你我相識一場,真的要這麼絕情嗎?你的心裏明明有波動,我看的出來,可你為何這麼狠心,是因為雲妙音?”
晏季的腳步倏地一停,抬頭冷冷地看向她:“事到如今,你還以為是別人的原因麼?也罷,事已至此,不妨說清楚。水若茗,我心裏的波動是因你本不該淪落至此,但卻沒有一絲憐憫與心疼,因為這是你咎由自取,至於音音,我在認識她之前,已與你相識數年,你真以為沒有她,我就會愛上你嗎?”
水若茗的身子狠狠一震:“可是你對我一直都比對任何人溫柔,直到她的出現你才……”
“那是因為你是太傅的孫女,我敬重太傅,自然不會苛待你。”
“我不信!”水若茗拚命搖著頭,“如果沒有她,我早晚有一天會走進你心裏。”
“你錯了。”晏季目光堅定,說出的話更是不容置疑,“如果沒有她,我根本沒想過會愛別人。”
“噗……”一口鮮血從水若茗的口中噴湧而出,她身子一軟,直接摔在地上。
晏季眉頭一擰,拿出長劍一把將牢門上的鐵鎖砍斷,走到她身邊:“你怎麼了?我去叫大……”
“不要……”不等晏季說完,水若茗便拉住他,苦笑著搖了搖頭,“是我自己服的毒藥,來不及了,臨死之前,你能不能對我說一句喜歡我,哪怕是騙我?”
晏季眸底發暗:“你這是何苦?”
“就算是我傻吧,可是你是我從小到大唯一的執念,我隻想聽到這句話,就當我求你……”水若茗呼吸困難,已經下氣不接下氣,仿佛聽到這句話已經成為她活下去的唯一支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