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從上向下俯瞰的話,會發現不論是柏鬆、鐵塔,還是路旁的明燈,都披上了一層白皚皚的雪紗。
天還沒有亮,隻有東邊微微有一絲藍色的熒光。
下了一整夜的大雪已經停止,僅僅餘下幾朵雪花在空中飛舞,宛如婀娜的少女舞蹈。
沉悶的聲音在元起的腳下發出。一腳下去,半條腿都淹沒在雪堆裏。
每一步抬起,周圍都會伴隨著冷風。
大漢用一雙長滿老繭的大手撓了撓後背,抓出三四隻跳蚤。
看到跳蚤們被凍的一動不動,大漢就將它們丟進自己的嘴裏。
一邊咀嚼著,發出“卡擦卡擦”的清脆聲音,一邊從一個側麵畫著一張晦澀難懂的文字,文字散亂排布,好像構成某種規律性的圖案。
這是一隻很小的袋子,一直被大漢綁在腕邊。
大漢一邊嘴裏嘟囔著:“是哪個缺德玩意兒,把勞資的大襖給偷走了?真他娘的晦氣。”
一邊巨大的手卻靈巧的掐出幾個手印來,一道靈光乍現,一個又硬又黑的石頭塊兒出現在手中。
隻見黑色石塊兒發出淡淡的紅光,頓時周圍的雪花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融化成了水。
大漢見到一邊連忙呼喊著“太大了,範圍太大了”,一邊又掐了幾個手印。
隻見那紅光範圍逐漸變小,最後像一層薄薄的紅紗籠罩在大漢的身上。
“這樣就好多了,不過快沒有能量了,應該足夠走到客棧吧。”
風雪中,大漢獨自一人前行,在他的麵前幾裏處,有一座三層樓好的密閉小樓。
門牌上寫著五個大大的楷書字——風雪神客棧。
客棧門口立著一樁粗大的木梁,約摸有十幾米高,如果倒下,可能把客棧壓垮。
木頭下麵發出“謔謔”的磨刀聲,原來是一個身披灰綠色大棉襖的瘦弱男孩正在磨刀。
吭哧吭哧~
即便是在臨近清晨,這把鋥亮的切刀刀身卻折射出清亮的微光。
刀身映射出少年的模樣——深深凹陷的眼珠子,還有一副黃白不均勻麵色,除了五官長得算是別致,渾身上下沒有任何特點。
少年眯著眼睛,直愣愣的瞅著東方,那一條魚肚白色的雲氣冉冉升起,仿佛光明再一次降臨大陸。
“清晨要來了,又是久違的陽光。”
少年聽到一道充滿滄桑感的嗓音,在身後傳來。
扭頭看去,發現木頭後麵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了一名儒雅的君子。
“怎麼又是你,難道你沒有去白城嗎?”磨刀少年略有些疑惑的問到。
君子張口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是卻被一道霸道的女聲打斷。
“仁濟,刀磨好了沒有,該準備食物了。”
少年一愣,高聲喊道:“知道了,老板娘。”
看了一眼君子,少年沒有說什麼,就走進了客棧裏,而後君子也跟著走進客棧。
“呦,我瞧這是誰呢?莫不是白城裏那位風度翩翩的公子,潘偌離。”
略帶著許些魅惑性的成熟女聲在耳邊傳來,潘偌離扭頭看去,發現一個打扮著花枝招展的女子正翹起二郎腿,靜靜地看著他。
看到他看過來,女子拋去一個媚眼,不過卻被潘偌離忽視,他左顧右盼,問到:“桃子,怎麼不見老板娘?還有,你這是什麼打扮?”
“咱家老板娘可是大忙人,怎麼會在一樓呢,你要是找她,恐怕要上二樓呢。”
“不過,咱們認識了這麼長時間,你竟然都不多看我一眼,真是讓小女子傷心了。”
妖豔女子用手輕輕擦去不存在的眼淚,定了一會兒神,繼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