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入門最晚,所學的武學最少,這陀螺三式還是最近才學,要不是他甘願前來試水,隻怕這陀螺三式他也無法窺探分毫。
徐若冠贏了,不過也給他敲了一個醒鍾,自信和自大還是有區別的,雖然鬼劍的名號很響,但功夫還必須是計較過後才知道孰強孰弱。
楊霸天捋須含笑,道:“很好,果然是武林輩有人才出,長江後浪推前浪啊,好強橫的陀螺三式,好精妙的破解之法,這一次比試,徐若冠勝出。”
接下來的幾場比試,皆是由徐若冠勝出,因為對手都是其他門派前來試水的弟子,可無論誰來,徐若冠就是不使出他那套“鬼劍劍法”。
有時他一劍定勝負,有時他用掌勝出,有時用腿,他明白,鬼劍劍法一旦使出,必然其他人鑽研,試水弟子太多,那麼鑽研的時間也足夠。
時間推移,已至黃昏,徐若冠有些乏力,連連擊敗三十六人,雖然這三十六人對他來說不足為懼,可比賽時,卻也粒米未進,滴水未沾。
好在楊霸天看天色已晚,決定將比賽延後至明日,而且他還規定,各門各派,隻準派一人參賽,若有人不服,先擊敗同門再說。
夜色漸濃,卻少有人休息。
那些準備在明日一展身手的人都在琢磨徐若冠所使用的招數,而徐若冠卻也在琢磨。
雖然今日與他比武的都是各門各派前來試探的弟子,可不管怎麼說,這些弟子所使用的功夫都是真的。
就好比點蒼弟子的那招“日月風沙”,若那招是由謝必安使出,隻怕自己也隻能使出鬼劍化解。
再說武當的太極劍,何等玄妙?還有那套“華山長拳”,一拳之力竟然開碑裂石。
今日徐若冠一人獨戰三十六人,看似吃虧,卻也從中學到了不少,這學到的都是意外的收獲。
黃昏時,林非已經被老人叫去了海岸邊,那裏有一塊巨大岩石,而他便盤腿坐在岩石上。
海水漲潮,海浪拍擊著崖石發出的聲音令人熱血澎湃、心都快跳出來了一般。
即便是林非,此時也是心神不寧,眉頭微皺。
待月上高空,深更半夜,林非已漸漸平複心情,此時的海水已經淹沒了半塊岩石。
老人在屋外的小竹床上打鼾,妙善和楊龍兒在屋內休息,可此時,楊龍兒如何睡得著呢?
她靜悄悄的走出屋外,借著月光,聽著海浪聲來到了海邊,不遠處那個身影依然盤坐在岩石上。
楊龍兒心想,他到底需要什麼幫助呢?自從自己來這後,他就一直在打坐,飯也沒吃,不餓麼?
想到此,楊龍兒猛然一驚,難道他站不起來,隻能坐著?不對不對,若是這樣,我也幫不了他呀。
她越發覺得這男子有些奇怪,左看右看也看不出任何毛病,她歪著腦袋皺著眉,搖了搖頭,心想:這人隻怕是一個呆子吧。
她不想回去,回去便能聽到老人發出的鼾聲,寂靜的竹林中發出鼾聲,讓人如何入睡?
她靈機一動,也學著林非盤腿而坐,雙手放於膝蓋,掌心朝上,閉目凝神。
聽著海浪的聲音,吹著海風,沐浴著銀月的光輝,原來自己的心裏可以這般寧靜。
然而,不一會她就受不了了,這海浪聲音太大,太躁人,那澎湃的海浪聲好像撞擊著她的內心一樣,劇烈跳動的心髒好似快要出來一般。。
她緊緊皺眉,知道如果再不離開的話,隻怕自己會吐血了。
扶著一旁的竹子起身,拍去身上的竹葉,凝神看著眼前的男子,竟然穩如磐石,一動不動。
也真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難道真是一個呆子?
楊龍兒搖了搖頭,轉身就要離開。
與此同時,林非總算有了動靜,他人還未起身,直接朝楊龍兒這邊掠了過來,楊龍兒隻聽見衣袂在空中吹動的聲音,下意識回頭一看,頓時大驚失色。
林非竟然在一眨眼的功夫掠到了楊龍兒跟前,他警惕的樣子卻依然閉著眼,手刀橫於胸前,開口問道:“誰?”
誰?楊龍兒心裏想著,“我呀,我叫楊龍兒。”
可是心裏話她卻說不出口,隻能看著林非幹著急,著急的緊緊咬住紅唇,她生怕林非將她當做壞人動起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