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霸天坐在小桌前看著燭火跳動,好似有生命一般的燭火此時也快燃盡。
楊夫人坐在床沿,坐了一會又起身來回踱步,略顯富態的臉上滿是愁容。
不知怎的,來回踱步卻走到了楊霸天的身後,她忍不住輕聲問道:“老爺,你說龍兒,龍兒真的不會有事麼?”
楊霸天目露精光,嘴角含笑,道:“夫人,你莫忘了,明日就是龍兒的大喜之日,你此時哪來的愁思。”
楊夫人一愣,急道:“可你明知她……”
楊霸天道:“夫人,你多慮了。”
這簡單的六個字卻教楊夫人閉上了嘴,她歎息一聲,轉身回到床邊。
出了房門的楊龍兒並沒有急著離開楊府,因為她發覺這次出來太順利了,就好像有人刻意安排的一樣,那些守夜的家丁一個個好似換了人,有的竟然在打瞌睡。
沿著走廊,她假意朝廚房走去,路過一處房間時,正巧看到一人也出了房門。二人四目相對,一個驚詫,一個慌張。
此時雖是深夜,但月色明亮,也能看見衣著裝束。
楊龍兒認得此人,正是在擂台上大放異彩的徐若冠,而徐若冠又怎會不認識這女子,受白花門君夫人如此看重的女子,別人自然不會忘記。
徐若冠微微一笑,道:“想不到楊小姐還有如此雅致,深夜賞月。”
楊龍兒一愣,默不作聲。
徐若冠又道:“在下正為明日之事發愁,夜不能寐,既然撞見了,不如你我二人切磋切磋,如何?”
楊龍兒搖了搖頭,心想:這人是傻子麼?此情此景不是應該請自己一同賞月麼?他竟然要和自己切磋,他到底安得什麼心?
徐若冠微微一笑,邊走邊道:“既然楊小姐不肯陪在下切磋,那麼也就是不想在下明日取得勝利咯?”
楊龍兒又是一愣,無論怎麼想也想不出,自己是否和他切磋與他明日比試成敗有何關聯。
二人走到池塘邊的小亭,望著水中月影。
這時,徐若冠已經解釋道:“楊小姐深居簡出,自然不會明白江湖險惡。”
說到這,他苦笑了下,歎道:“難道你當真以為他們此次隻是為了來參加這次的比武招親嗎?”
楊龍兒一愣,想到那天晚上那個奇怪的漂亮姐姐,不禁有些害怕。
徐若冠看了看楊龍兒,欲言又止。
這時,楊龍兒竟然開口了,她忍不住問道:“那你們到底是為了什麼?”
這一開口當真把徐若冠駭住了,試想一下,江湖傳聞十幾年的啞巴,在深夜突然對你開口,想必任誰都會被嚇一跳吧。
徐若冠愣愣的盯著楊龍兒,忽然苦笑起來,道:“看來江湖傳聞就是傳聞,永遠也不如眼見為實。”
楊龍兒此時可管不了這些,繼續問道:“你們是為了毒王群英會?”
徐若冠輕輕搖頭,道:“那些都隻是表麵文章,自從前任盟主見空大師圓寂後,武林中人本以為我爺爺會擔當此任,怎料我爺爺三月後竟也仙去,如今的武林是誰也不服誰,懂嗎?”
楊龍兒道:“武林盟主的事與我又有什麼關係?”
徐若冠道:“那你以為,那些人憑什麼費盡心思想做你父親的女婿呢?”
憑什麼?美貌?楊龍兒自然不會這麼想。
徐若冠繼續說道:“其實,白天那場比試,隻要你父親不終止,那麼你的終身大事此時隻怕已有定奪,可你父親卻偏偏終止了比賽,這又是為什麼呢?”
楊龍兒冷哼道:“本來就是一場不公平的比賽,你以一人之力獨戰三十六人,他們無非就是想削弱你的實力。”
徐若冠笑道:“不錯,若你的父親沒有終止比賽,所以無論如何,你的夫婿絕對不會是我,對嗎?”
楊龍兒心裏鄙視了一番,暗道:“本來也未必就是你。”,可嘴上卻問道:“那你為何要急著上台呢?”
徐若冠深吸了一口氣,歎道:“看不慣,我看不慣那些將女人當做犧牲品來實現自己利益的人。”
楊龍兒輕笑了聲,道:“如此說來,他們是為了做父親的女婿,而並不在意是不是我的夫君,對嗎?”
徐若冠道:“可以這麼說。”
楊龍兒忽然歪著腦袋看著徐若冠,問道:“那麼你呢?你又是為了什麼?”
徐若冠看了看手中長劍,道:“我已經用行動來說明了。”
楊龍兒若有所思般的點點腦袋,笑道:“那麼我父親也是利用我來達到某些目的了?”
徐若冠眉頭一皺,道:“此話怎講?”
楊龍兒笑道:“你說過,我父親有意終止比賽,那麼就是不希望你落敗,今天的比試你看似吃虧,其實你卻從這三十六人當中學到了不少,對嗎?”
徐若冠點頭道:“沒錯,我的確見識了一些各門派的武學奇技,當真讓我大開眼界。”
楊龍兒道:“這麼說來,父親在心裏已經看中你了,而你能讓我父親看中的地方無非就是紫金山莊,聽說紫金山莊對下一任武林盟主可是誌在必得,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