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非墨委屈的轉過頭伸手想要抓住跑走的穆婉兒,卻在看到眼前場景的一瞬間瞳孔緊縮。
馬路中間,貨車飛速的朝著淩非夜開過去,眼看著就要撞上了,但是淩非夜就像傻了一樣原地呆呆的站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穆婉兒狂奔過去的方向幾乎完全是衝著淩非夜去的,短短的數秒,穆婉兒眼見已經跑到了馬路邊沿。
淩非墨心髒瞬間超速狂跳,仿佛要跳出胸膛一般,他痛苦的大聲的嘶吼出聲。
“穆婉兒,你瘋了麼!”
淩非墨身體迅速有了動作,長腿拔腿就朝著那邊衝了過去,目呲欲裂,“你給我回來,穆婉兒!”
愛?
什麼是愛?
穆婉兒認為自己已經失去了愛一個人的能力,但是她這顆心髒,曾經確確實實的為了一個人瘋狂的跳動過。
貨車的探照燈驀然打開,穆婉兒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衝上去推開了呆在原地的淩非夜,撲通一聲趴在了地上,衣裙沾染了泥土,嬌嫩承受不起衝撞的肌膚瞬間青紫紅腫起來。
貨車的轟鳴聲響起,裹挾著瘋狂之勢碾壓過去。
劇烈又前所未有的疼痛刹那間席卷了穆婉兒的全身,失去意識前,她輕輕的勾起了唇角,神色有些解脫似的悵然。
這就是死亡麼?
還沒有她的孩子離開她的時候疼呢。
生命的流逝總是伴隨著劇烈的疼痛,這不可避免啊。
再見,阿墨,你的愛,太濃烈,我不配擁有。
對不起,阿墨,也許你又要哭了。
貨車轟隆隆的經過,馬路兩邊,兩個麵容相似的男人同時表情空白的跪了下來。
“穆婉兒!”
“穆婉兒!”
鮮血染紅了路麵,重壓之下,人類的身體已經破碎不成人形。
兩個男人瘋了一樣的衝了上去,捧起來一灘灘血肉,瞳孔漲的通紅,麵色青紫泛著痛苦至極的神色。
可是痛苦不能挽回悲劇,一切已經塵埃落定了。
淩非墨手掌無力的顫抖著,失去力氣一般跌坐在地,雙眼死死的盯著地麵,身體還在不斷的聚攏著血肉。
與穆婉兒預想之中不同,淩非墨沒有哭,他的雙眼幹澀枯燥,一滴淚水都流不出來。
他的喉嚨幹啞枯竭,發不出一個音節。
反觀淩非夜,這個仿佛一輩子都冰冷無情沒有淚水的男人,第一次淚如泉湧,泣不成聲。
春花凋零,零落成泥,也許這是早就注定的結局。
穆家姐妹,一體雙生,淩家兄弟,性格迥異。
隔著一個監獄的距離,穆蓉兒的心口忽然劇烈的抽痛起來,她瘋狂的抽開獄警的手,下意識瘋了一般的往回衝。
也許一體雙生的姐妹,互相之間有什麼心靈感應也說不定?
沒有什麼痛苦時間抹不掉,沒有什麼哀傷,春風撫不去。
什麼是愛?
愛是占有,愛是奉獻,愛是自私,愛是包容。
古往今來,數以萬計的男女付出了數不盡的代價,仍舊無法說清楚,愛是什麼。
哪怕零落成泥碾作塵,我愛你的這份心情,不會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