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佑五八年,初春。
京都洛州城人品街。
“快,閃開,閃開,快讓開……。”急促的男子大叫聲在身後從遠及近不停響起。
白衣白羽笠的姑娘回頭看去,是一輛受驚失控的馬車。
腳踩腳的街道頓時相讓不及,農家打扮的婦女背上背著一個嬰兒,手裏牽著能走能跑的三個六七八歲的大孩子,聽到驚急的叫讓聲亂起來。
人流穿梭中,沒能牽到媽媽手的小孩兒,被人絆了一跤,撲趴在地上:“娘——。”
“讓開,快讓開。”
眼看馬蹄就要落到孩子身上,叫讓的聲音大驚虛色——“籲!”
車夫使盡全身力氣拉住韁繩,也沒有阻止受驚的馬兒停下來,馬兒前蹄高揚,這一落,眼看就要朝孩子踏去。
突然一道潔白的身影閃電般竄來,帶著孩子一滾,馬蹄踏了空。
孩子撲到媽媽懷裏,跨下濕透。
姑娘無奈的看了發一會兒,沒用的車夫,一匹驚馬都製不住。
馬兒大喘著籲氣,姑娘尋到機會跳上馬車,搶過車夫手裏的韁繩騎到馬背上,用力夾住馬腹,扣住馬鞍,一手撫摸馬脖和腦袋。
馬兒很快安靜下來,姑娘見差不多,跳下馬要遠去。
“姑娘等一下。”
寧安在回過身,喚她的男子從馬車裏掀簾走出,款步而來。淡雅精致的王爺服,清雅如玉,氣宇軒昂,活脫脫的一公子哥,但透著一些驚嚇。
“多謝姑娘,不知馬兒有沒有傷到姑娘?”
寧安在反問:“我剛來京城,雋王府怎麼走?”聲音孱如清泉,和她的眸子一樣清澈動人,可惜帶了麵紗,看不真容顏。
那人道:“沿著這條熱鬧的街一直往前走,看到醉滿樓後向左轉,走五十裏路入北麵門,繼續前行三十裏就能看到雋王府了。”
謝字剛說完,繁多的圍觀人群後傳來衙役的聲音:“好大的膽子,大周明文歸定,人品街上禁止車馬通行,哪個吃了豹子膽敢在皇上眼皮底下造次。”
一群衙役走進真空圈,卻不料頭頭傻眼間手指寧安在:“原來你在這兒!”
寧安在拔腿就跑。
“快抓住她。”
跑過時,衙役們匆匆對犯法之人示恭敬下屬之禮,等他們腳速恢複常速時,寧安在人早又跑沒了。
見人沒追來,她倚著牆大喘出氣,不就來京的路上偷了大捕神的銀兩盤纏,至於這麼死追著不放,小家子氣。
寧安在蹲在無人區,第一次拿出錢袋子抖幾抖,莫名的抖出一塊玉佩,才驚曉,原來他們追的不是銀兩,是這家夥。乳韻濃鬱柔和,色勾翠漓,成色看起來不錯,應該能賣個好價錢,夠下一次盤纏了。
可不是,到手的東西豈有還回去的道理,畢竟不是借來的。
她起身看了看環境,從一開始就沿著某公子哥指的方向逃奔,前麵應該就是雋王府了。果然沒走上幾步,赫大的牌匾雋王府三個字,鑲金般的落入眼簾。
寧安在直接走上去,兩側很有震攝力的四個侍衛,同時駕起手中虎虎生威的護衛刀:“站住,這裏是雋王府,閑雜人等不得入內。”聲音肅厲,讓人很生厭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