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你了,安在。”
寧安在特別不好意思,畢竟惠賢娘娘很器重夏霓川,聽了這話,她也隻回道:“這是我應該做的,你不必客氣,那你收拾收拾,早些休息。”
夏霓川點點頭,目送走寧安在,心裏卻一陣落寞,可有什麼能比留在他身邊更重要。
夜入了深,寧安在路過後花院想回房早些休息,卻見宇文朔在小涼亭裏獨自飲酒發愁。
她輕輕的走過去,正想叫他,卻聽他喃喃自語:“如果真的是你,那本王該拿你如何才好?”
是在說夏霓川嗎?想想今天宇文朔的種種事跡反應,結合在夏霓川身上也說得過去。
她還想聽下去,可宇文朔隻是重重的歎息,不在出聲,酒一杯一杯的肚裏送。
寧安在看心慌,趕緊上前奪了他的杯子:“酒哪裏是你這樣喝的。”
宇文朔眼裏泛著點點微光,看起來特別亮。
他對寧安在的出現有些詫異,對她這句話更是詫異。
“那這酒該如何喝。”
寧安在思了思:“王爺有煩心的事,這酒哪裏夠喝,不如換換別的法子,也許還能想出解決事情的好法子。”
宇文朔也不奪回杯子,看著她:“換成什麼法子?”
寧安在向四周看了看:“湖裏有小舟,不知王爺有沒有興趣半夜垂釣。”
“晚上釣魚?”想想似乎很有意思。
看他的表情,寧安在把酒抱在懷裏:“我去拿魚杆,王爺不許走遠了。”
等她回來時,定文朔已經走到了小舟上等候。
寧安在把釣子上好,把杆給他。宇文朔趁著酒意看著她的一舉一動,不知為何?今天晚上的她怎麼看都很美。
“你回房畫胭脂了?”
這麼突兀的話,寧安在想也沒想就回:“沒有啊。”看去宇文朔時,才發現他看自己的目光很呆直。便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王爺。”
宇文朔回過神,把魚線扔進湖裏。
兩人坐在一塊,麵朝一方。
“王爺在擔心惠賢娘娘?”
宇文朔不答反問:“安在,你有喜歡的人嗎?”
寧安在腦海裏出現了那個人的名字,嘴上卻答:“安在性子冰冷,常人難近,哪裏會有喜歡的人。”
“可本王卻知你內心如火,誠摯坦然。安在,你有做過虧心事嗎?”
寧安在突然沉住眼眸,不敢去看宇文朔,什麼叫虧心?做了傷天害理的事就叫虧心。這種事情,她身為探子做得可不少。
卻故意轉移話題:“娘娘的事兒,王爺心裏可有懷疑之人。”
宇文朔淺笑,也不在上一個問題上糾結,更故意道:“有,我懷疑鎮國王,故意設計陷害我們母子。”
“怎麼會是他呢?”寧安在驚了,卻發現這句話說的不太對:“我是說,王爺為何認為是他?”
“他與本王從小鬥到現在,除了他,我想不出來還有誰。”
寧安在怔了,那剛才聽到他喃喃自語的話說的是誰,不是指夏霓川?
“京司衙門已經在著手查理此事了,清者自清,娘娘不會有事的。”
宇文朔看著她笑了笑,竟莫明的問:“如果你手上有一塊絕世好玉,你會拿去販賣了嗎?”
寧安在側頭凝視他:“王爺這話問的好奇怪。”
“是嗎?本王隻是認為天下女子都喜歡玉,我想你應該也不例外,假如,我打個比方,假如你手裏有本王的同心玉,你會怎麼做?”
寧安在心裏一跳,有一秒傻住,但對上他一副畜牲無害的表情,她也沒去細想此話原由。
“要是我啊,我一定會把它據有已有。”
這下換宇文朔傻住:“你就不怕失主找上門。”
她突然想笑:“找到又怎樣,我半路上撿的,他自己要就用錢來買回去。王爺,你怎麼了?”
宇文朔驚頓:“平日裏沒發現,你還挺無賴的。”
“這怎麼是無賴呢……。”寧安在想說他連自家的傳世玉玨都守不住,還他幹嘛。
可這話不能說,她便小心的問:“王爺,你是怎麼把玉弄丟的?”
兩人赫然對視,宇文朔的目光突然變得冷峻,寧安在隻好說:“當我沒問過。”
如果她真的是白衣女刺客,那這個問題就沒有必要回答,因為等宇文雋看見同心玉,定會告訴她原由的。
所以:“你以後會知道的。”他突然很想問,你喜歡的人是宇文雋嗎?有那麼一瞬,他希望她是女刺客,因為她就在自己眼皮底下,玉在她手裏會莫名的放下來,可又怕她是女刺客,如果是,他該怎麼辦?
殺了她,每每想到這兒,心裏會不知不覺的生疼,不殺,她是宇文雋的人。
湖上一道急風吹來,小舟有些搖搖晃晃,宇文朔忍不住打了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