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韓澤承不看她,也不抬頭,他唇角一勾,艱難的對她吐出刻薄的言語,“你在這裏,不過都是搗亂而已。”
“搗亂?”白閱顏覺得自己很委屈,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我哪有,我都沒吵你,我就坐著看書而已,我還可以端茶送水,怎麼就搗亂了?”
韓澤承心煩的揉了揉眉心,沉了聲音,“叫你回去睡覺就回去睡覺,少廢話。”
“憑什麼!我什麼都沒有做,你憑什麼叫我回去,”白閱顏說著,又紅了眼眶,她不是個愛哭的人,可是在韓澤承這裏,她似乎就是很容易受傷,很容易掉眼淚,“我不回去,我就要在這裏陪著你。”
“我不需要你陪我,你從我眼前消失就是幫了我最大的忙了。”
韓澤承的話仿佛一根針,一字字的刺痛著她脆弱又敏感的神經,她心中一陣鈍痛,眼淚又不爭氣的流下來,“我到底做錯什麼了,你怎麼突然就生氣啊?不是都說女孩子的脾氣很奇怪嗎,為什麼你的脾氣也那麼奇怪?”
“白閱顏,我叫你回去,你聽到了嗎?聽到了就不要跟我廢話。”
“你算什麼?”
白閱顏的脾氣算是徹底被韓澤承這莫名其妙的轉變勾起來了,她不懂韓澤承纏綿悱惻的內心,不懂他的痛苦和掙紮,在她看來,就是韓澤承無緣無故的對她發火,讓她回去。
白閱顏哪裏忍得了,當場就說得韓澤承啞口無言。
“你到底算什麼啊韓澤承?不就仗著我喜歡你,才在我麵前頤指氣使嗎,你叫我回去就回去,我就不回去,你能怎麼樣?打我嗎?”
韓澤承心煩意亂,也是脾氣上頭了,當下甩了筆,重重的砸在墨盤上,他猛的站起來,高大的身影罩住了白閱顏,他自嘲一笑。
“是啊,我算什麼,我什麼都不算。公主殿下如此高貴,豈是我輩可以隨意命令褻瀆的。高貴的公主殿下,我配不上你,擔不起你的一顆真心,那麻煩你,把它收回。”
“你威脅我?”
“臣不敢,”韓澤承順勢向她行禮,不卑不亢,又恢複了疏離的稱呼,“如果公主很喜歡這書房,臣讓給公主便好。”
韓澤承說罷,便當真動手去收拾他桌上的奏折,白閱顏怔愣的看著,衝上來從他手裏搶過那些奏折,憤憤的摔在地上。
奏折脆弱,這一摔,好幾本奏折都散了架,韓澤承看著自己辛辛苦苦整理出來的奏折就這樣散了一地,被氣笑了,他看向白閱顏,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垃圾,“你知不知道你有多招人煩?”
“什麼?”
“這天下人誰不知道,魔王白閱顏。你自己捫心自問,你長這麼大,除了你的家人,誰還喜歡你?啊對,皇後娘娘也是嫌棄你的,隻是你是她唯一的女兒,她念著血脈之情罷了。”
“你是皇後唯一親生子嗣,你想要什麼都有,你喜歡我,我就隻能默默的承受,你從來問過我,我喜不喜歡你,我想不想教你習武,你什麼都不問,就這樣強加給我。好,沒關係,教你也不是什麼難事,替皇後娘娘管你也就算是我回報她,但我現在就隻是想要一個人靜一靜都不可以嗎?我在你心裏,是不是就是哄著你就夠了,我不配生氣,不配抱怨,因為在你看來,你對我的折磨也是你的賞賜。我說的沒錯吧白閱顏?”
“你就是自私無恥又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