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廳坐定,茶過三盞,肖聖才大有深意的把話引到正題上來:“司馬將軍,此行想必不是來看病的吧。”
司馬亨刑沒想到肖聖會這麼說,一時有些慌了神,但他畢竟也是見過世麵的,很快就點了點頭道:“肖先生真是慧眼如炬,我今天是帶犬子來賠罪的。”說著,司馬亨刑立馬轉過頭,虎著臉嗬斥司馬華:“還不快來向再風雲老將軍賠禮道歉。”
被司馬亨刑狠狠瞪著,司馬華臉皮抽動了一下,彎身向再風雲行禮,看其神情,都快要哭了:“再風雲老將軍,前幾天晚輩有眼不識珠,招惹了您的孫子,真的很抱歉。”
再風雲閉著眼睛,雙手交叉抱於胸前,冷哼一聲說道:“亨刑小子,之前我還道你是一個性格直爽的人,怎麼如今卻變得如此的婆婆媽媽。”
聽再風雲這麼一說,司馬華彎下的腰僵在半空,就連司馬亨刑臉上也是有些掛不住了,氣氛一時有些不對勁。
肖聖嗬嗬一笑,開始打圓場:“司馬將軍,風雲的意思是,你這次到這裏來,不是為了看病,也不是為了賠禮道歉這麼簡單吧。”
再風雲哼了一聲,卻沒有再出聲了。見再風雲的反應,司馬亨刑心中不由得琢磨:“這老家夥剛才直接稱呼那老殺神的名字,看來關係真的很不一般。”
考慮到事情終究會瞞不住,司馬亨刑登時換了一副嘴臉,朝肖聖拱手道:“肖兄果然快人快語,那我就把此行的目的直說了吧。”
似乎在組織語言,司馬亨刑思量了好一會兒,這才道:“我今天叨擾此地,是想要請再風雲老將軍重新出山的!”
再風雲毫不猶豫,直接回道:“我沒有興趣。”
司馬亨刑再三的懇求,再風雲均不予應允,司馬亨刑咬了咬牙,突然單膝跪地,雙手抱拳,大聲道:“如今燕王朝已經危在旦夕,請風雲老將軍看在先帝的麵上,再次出山。”
這番話猶如一枚重磅炸彈,一下子把再風雲炸離座位,對著司馬亨刑急聲問道:“燕王朝危在旦夕?”
司馬亨刑把頭伸的更低了:“是的,慕容寰羽這人平時驕橫跋扈,野心勃勃,早有改朝稱帝之心,再加上他最近又被封為一品大將軍,現在更加是權傾朝野,沒有人敢忤逆他的話。除了…曾經身為第一任一品大將軍的您老人家。”
再風雲眼中有掙紮之色,片刻,才緩緩歎道:“如今的燕王朝,早已經不是當年我和先帝打江山的那個天下,我已經老了,你們年輕人的事情,就該自己解決。”
司馬亨刑有些著急:“實不相瞞,我剛才接到邊塞那邊部下快馬加鞭傳來的加急文書,裏麵寫到近來邊塞出現疑似慕容寰羽手下的人,他們偷偷與外族人做生意,購買大批良駒。並且全國各地有不少地方,也出現慕容寰羽的人,在秘密的招兵,這是要起兵的節奏啊。眼看風起雲湧,狂風暴雨將至,老將軍難道忍心看到你自己和先帝辛苦打下的這片江山,就這麼改朝易代,落入慕容賊子手中?”
再風雲臉上一白,呼吸也是有些急促。其實再風雲就算真是在闡述事實,但他自己也有在邊塞招兵買馬,再風雲隻要好好想想,就不會被司馬亨刑這麼輕易的煽動。隻是那司馬亨刑一再提到先帝,令得再風雲心中大亂,幾乎失去思考能力,要說如今他對這朝廷有什麼感覺的話,那就是他與先帝的那一絲羈絆了!
司馬亨刑的頭壓得更低了,沒人看得到的臉上,抹上一絲邪異的笑容。這時一旁的肖聖見到再風雲有些精神恍惚,連忙打斷道:“司馬將軍,現在已經是年輕一輩的天下,就算風雲曾經是第一任的一品大將軍,這麼多年過去了,他的威名又有多少將士聽過呢!恕我直言,他現在出山,隻會被人嘲笑其不自量力,又或者對其暗懷殺心!就是當朝皇帝,也決不會放任這巨大的威脅不理的。”
經肖聖這麼一分析,再風雲一下子冷靜了許多,而那司馬亨刑臉色鐵青,猛地站起身大吼道:“肖兄這是什麼話,男子漢大丈夫,就是要有一腔報國熱情,生死什麼的,我們早就置之度外了。”
肖聖麵色不改,似乎沒注意到對方臉上的猙獰,輕笑道:“司馬將軍說的是,那就請你不懼生死,帶頭起來反抗慕容寰羽吧。”
司馬亨刑原本還說的激昂高亢,被肖聖這麼一激,立馬被嗆的說不出話來,隻好拿一雙牛眼瞪著肖聖,覺得這家夥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在這當口,再風雲終於再次開口了:“既然看不慣慕容寰羽的所作所為,司馬將軍又為何千裏迢迢來到此地?”
司馬亨刑剛想開口,話到嘴邊,猛地想起慕容寰羽對他的千叮萬囑,說此行目的需要絕對的保密,就是最親的家人也不可透露分毫。司馬亨刑一時愣在那裏,不知如何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