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司馬亨刑回到休息的宅子,臉黑的好像天上的烏雲,他眼裏放出凶光,隨手就掄起屋裏的一個青花瓷,狠狠的砸在地上。司馬華聽到響聲,以為出了什麼事,急忙跑進來,還沒等他開口,司馬亨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對著他吼道:“滾出去。”
司馬華嚇了一跳,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
“媽的。”似乎還不解氣,司馬亨刑一拳狠狠的砸在牆上,震得整間屋子都在顫抖。
“何事惹的司馬家主發這般大的怒火?”一道悠哉的聲音從牆角緩緩傳出。接著,一道黑影從牆角幻化而出,赫然是那黑先生。
司馬亨刑看了看那黑先生,臉色稍有緩和,但還是氣呼呼的說道:“今天那慕容老賊又在眾人的麵前給我下任務了,老夫平時叱吒風雲,如今卻要聽憑一個敵對多年的對手的差遣,你叫老夫如何咽的下這口氣?說著說著,司馬亨刑又抱怨起來,“要不是先生你叫我不要衝動,我一定要給這個狗娘養的好看!”
黑先生抱肩靠在牆角,聽著司馬亨刑的牢騷,輕聲一笑,似乎聽到的隻是什麼無關痛癢的小事:“司馬家主稍安勿躁,你現在缺的,就是一份耐心,要知道小不忍則亂大謀,我之所以勸你不要那麼快與慕容寰羽翻臉,就是在尋找機會,一個反敗為勝的機會!為人主者,如果沒有一份包容心的話,日後又談何統領天下眾生!”
司馬亨刑還是憤憤不平的樣子,似乎沒有把黑先生的話聽進去,黑先生搖了搖頭,失笑道:“司馬家主再耐心等一陣吧,再過幾日,若是還沒有什麼好機會,我們再打道回府也不遲。”
這句話正對司馬亨刑的胃口,立馬就說的對方喜笑顏開,連連拍手道:“甚好甚好。”笑著笑著,司馬亨刑話音一轉,奇道:“不過看先生的話語,好像已經成竹在胸的樣子,難不成先生真找到什麼方法啦?”
黑先生沒有正麵回答司馬亨刑的問題,他的眼睛看向窗外,隱藏在黑暗中的麵容露出詭異的笑容。
“再過幾日,你會知道的……”
古宗祠,廢墟下,巨大的地下古洞,此時還有兩顆年輕的心髒在跳動著,隻不過,其中有一顆,跳的異常緩慢,仿佛隨時會停止一樣!
彩兒已經在隕恩的身邊守候了好幾個時辰了,隕恩一直都處於昏睡狀態。算起來,彩兒有一天一夜沒合眼了,她困得不停的打盹,為了不讓自己睡過去,她掐自己的肉,咬舌頭,甚至圍著洞穴跑步……直到把自己身上的肉捏的青一塊腫一塊的,還是覺得困意一陣接一陣的不斷襲來。
狠狠的拍打自己的臉頰,彩兒在心裏告訴自己一定要堅持住,現在可不是睡覺的時候。伸手輕撫隕恩的臉,不知不覺,遊彩兒又落淚了,此時他多希望隕恩能醒過來跟她聊聊天,或是像往常一樣逗她開心,這樣她就不會那麼的無精打采了!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
在這陌生的洞窟裏,彩兒最畏懼或許還不是死亡,而是看不到的黑暗!前麵說到,這所洞窟裏原先是有點著長明燈的,隻是後來無端端的熄滅了,之前彩兒還可以依靠古門外的燈光餘暉來熟悉周圍的環境,現在古門關上了,這裏麵就變成了一間封閉的密室,沒有一絲光線,漆黑的讓人十分心慌。
對於彩兒這樣自小有著悲慘遭遇的女孩來說,或許最可怕的就是在黑暗中獨自守候了!
彩兒看著四周,突然感到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無力的人了,再看看隕恩,想著如果此刻躺在地上的是自己就好了。正暗自垂淚,彩兒突然看到牆上出現了幾個人影,具體有幾個,卻是模糊的看不清楚,定睛一看,其中一個人影的肩膀好像還在聳動。
彩兒的冷汗從頭冒到腳,把自己的後背都打濕了,很快她就發現光線是從她後麵傳過來的。這麼說,牆上是她和小隕的影子咯。知道了原因之後,彩兒反而更緊張了,她剛才有粗略的觀察過古窟的四周,並沒有存在什麼發光源。
這事情遠遠超出一個小女孩的想象,古老的洞壁上,一個瘦弱的小身板正簌簌發抖著。在她身後,亮起一大堆鬼火般的藍光,猶如野外的群狼,緊緊盯著它們的獵物。
彩兒身子不住顫抖,就算她拚命壓住自己的手臂,可還是抑製不住那股恐懼感。往往人類心底最大的恐懼,就是對於莫名事物不了解的那份心悸。
彩兒沒動,洞壁上的妖異藍光也沒動,兩者就這樣僵持著,彩兒畢竟還小,硬撐沒一會兒,就已經受不了那種窒息般的氣氛了。
最壞的結局也不過就是死,彩兒把心一橫,猛地回頭一望,立馬發現那陣藍光是從洞壁上的那些靈牌上發出來的。彩兒這樣看上去,好像看到葉家的一幫老祖宗在冷眼俯視著他們。
這種即視感的衝擊力實在太大了,彩兒緊緊捂著嘴巴,不讓自己因驚恐而叫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