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陽源流把石劍拔出,肩膀流出青色的血,但是他毫不在意,緩緩說道:“我故意讓你打中,這樣你就會認為我是分身。你的石劍隻是佯攻,那石針才是主菜吧。如果被你意念海中滋養著的石針打中,就算隻是被擦身而過也會元氣大傷。”
他往那分身的方向遙遙一指,那被石針射中的分身立馬化作一灘水,灑落在地。
“元氣大傷而已麼?”端木研的臉色有些難看,也不見他有什麼動作,那石針已經憑空消失,再出現的時候,已經是在端木研的手中,端木研仰頭張嘴,將石針吞入口中,看著濮陽源流冷笑道:“聽你的語氣,似乎你已經勝券在握了。”
“是的,就在你落進黃泉之地的時候,勝負已經塵埃落定。”濮陽源流冷靜的說道。
端木研吃了一驚,旋即冷笑道:“有趣,盡管試試看。”
話雖這麼說,但是他心中的不安卻逐漸萌生,似乎嗅到一股死亡的氣息。他踏出一步,想要離開這片黃泉之地。地麵傳來沙沙的聲響,他一下子陷落下去,半身都陷進沙子中。
“怎麼回事?”端木研咆哮道,“這塊地方不可能有流沙的。”說完他已經想到了什麼,整個人如遭雷擊。
“看來你已經想到了。”濮陽源流緩緩走過來,一直走到黃泉之地的邊緣停了下來,微微俯首看向端木研:“早在戰鬥的一開始,我已經暗暗用水屬性改變這塊土地的質地,而在最後放出的黃泉,成為決定性的一擊。現在在你的底下,早就變成一片巨大的流沙之地。”
端木研麵露猙獰,劇烈的掙紮起來,整個大地都震動起來,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死亡的氣息。
“大長老。”後麵有長老驚道,“研如果繼續釋放力量,死氣的侵襲會更加的快速,如果爆發出來,沙蟲部落會損失慘重的。”
“研小子有分寸,他不會傷害自己的部落。”大長老渾濁的目中爆出精光,止住後麵的長老。
“你不用掙紮,掙紮的越大力,黃泉之地的束縛就會越加的恐怖,你根本無法變出真身。”濮陽源流緩緩說道,“這場比賽,是我贏了。”
“我不服。”端木研仰天咆哮,一股可怕的元力威壓憑空出現,沙地猛地凹陷下去,形成一個百丈深的巨坑,
泈倩雪麵色凝重,帶著東方紫鬱又是往後退了數百丈之遠。
“沒用的。”濮陽源流一動不動,似乎完全沒有受到對方威壓的影響。他蹲下往下一按,大地又是猛地一顫,位於地底下的流沙源源不斷的扯住端木研,好像無數隻手從黃泉伸出,將端木研的身子緩緩往下拉去。
端木研雖然竭力反抗,但依舊無濟於事,很快就隻剩下一個腦袋露在外麵。
端木研露出猙獰之色,似乎還有什麼招數使出。
“停手吧,端木研,你知道規矩。”大長老的聲音緩緩傳來,有種虛無縹緲之感,卻好像一根束縛的繩子,一下子將端木研壓製住。
端木研抬起頭來,大長老正靜靜的望著他,目中的嚴厲之色,令得端木研安靜下來。他抬頭一看,濮陽源流站在他的上邊,微笑的朝他伸出手臂。
端木研眼中有掙紮之色,終於還是伸出手拉住濮陽源流的手臂。濮陽源流微微一笑,輕輕一拉,端木研整個人被拉出流沙。濮陽源流俯身在地上一按,眾人的耳邊又是聽到河流咆哮的聲音。
黃泉從沙地下麵浮現而上,一股腦湧進濮陽源流的袖中。
端木研臉色有些難看,看也不看濮陽源流一樣,直接飛身落到大長老的身旁,輕聲說了聲:“我先回去了。”就化作一道遁光朝自己的洞府飛去。
一直到他消失在天際,他都不曾回頭看這邊一眼。
濮陽源流麵色如常,朝大長老敬了一禮,說道:“大長老,這下我可以把人帶走了嗎?”
大長老點頭道:“走吧,以後有空多來看看我這個老家夥。”
濮陽源流笑道:“大長老老當益壯,何須談老。”
大長老輕歎一聲,話語中充滿疲憊之色:“活到現在,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一種煎熬,有時候總想著放棄掙紮算了。”
濮陽源流收起微笑,沉聲道:“大長老千萬不可存此心思,沙蟲部落以你為精神支柱,一旦大長老倒下,沙蟲部落必將陷入被吞並的危險局麵。”
“如果我倒下,你會幫沙蟲部落麼?”大長老突然問道。
濮陽源流沉默不語,許久朝大長老深深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