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元將手緩緩鬆開:“我不知道你也落水了。”
他有那個必要和她解釋嗎?就算知道,他也隻會先救林婉之,不是嗎?
“柳少爺不必擔心,我一個無關緊要的下人,就算淹死在柳府也不會對柳府的名譽造成影響,你還是多關心關心林小姐的安危。還有,請柳少爺代我向柳知府說一聲,青君走了,往後都不會再踏進柳府一步!”
“姚青君!”柳三元清冷的眸子含了薄怒,有些意味不明的情緒在眼底閃過,他握了握拳,最終又恢複麵無表情。
“很好,記住你說過的話,別讓我再看到你出現在柳府。”
“你以為我願意呆在這?放心,我換身衣服立馬就走!”姚青君用力推開攔在房門口的柳三元。
“要走就趕緊滾!現在、立刻、馬上滾!”
“你!”姚青君氣得胸口疼,“好,我走,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我都不會再來!”
姚青君轉身跑了出去,身上的衣裙濕噠噠黏在身上,風一吹,透骨的冷。可她卻全然不顧了,眼淚在眼眶打轉,她死命地咬著唇不讓自己哭。
哭什麼,又不是第一次見識他的絕情,柳府不值得她的眼淚!
她不知道,在她離開沒多久,有一群人出現在西廂房,來給林婉之要說法。
因為林婉之說是姚青君推她下水的。
從柳府回郊區的院子,有一段很長的山路,姚青君跌跌撞撞地跑著,山風陣陣吹得她渾身發抖,可就算是被凍死,她也不想再回柳府受那份屈辱。
“姚姑娘,請留步。”
聽到聲音,姚青君轉身看過去,一輛馬車從身後駛來,駕車人勒了韁繩,將馬車停在她麵前。
黑衣冷麵的駕車人走到她麵前行了一禮:“姚姑娘,我家主子命我送你回去。”
姚青君警惕地看著他,此時也顧不得傷心了:“你是誰,你主子又是何人?”
“無可奉告,姚姑娘請上車。”駕車人做出一個請的姿勢。
姚青君心中有了猜測,他說的主子,應該就是給她送紗裙、寫肉麻信的詭異男人。
隻是,他怎麼會知道她的行蹤,難道他一直派人監視著她?
“你若不肯透露,我是不會上車的。”姚青君不肯放棄,依舊試圖套出神秘男人的身份。
“那便得罪了。”說完,駕車人在她身上點了兩處,姚青君便動彈不得。
那人將她放進馬車中,架著車兒飛奔起來。
馬車裏沒有風吹在身上,姚青君似乎也就不那麼冷了。
也不知道車夫口中的主子究竟是何人,為什麼要寫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給她,還偷偷摸摸不肯現身。
看他的架勢,應該有點勢力,什麼樣的女子都該到手了,何苦對她死纏爛打,真是莫名其妙。
回到家,姚青君趕緊將身上的濕衣服換掉,又煮了驅寒的草藥,喝完才回到房間悶頭大睡。
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門外咚咚咚的敲門聲將她吵醒。
姚青君有些迷迷糊糊,似乎是發燒了,她難受得緊,不想搭理,用被子蒙起頭繼續睡。
不一會兒,敲門聲就消失,迷迷糊糊之際她好像聽到房門口傳來了噠噠的腳步聲。
姚青君渾身一僵,從被子裏坐起來,看到柳三元從窗外翻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