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哭了多久，顧涼依總算抬起頭來，看到雲墨涼臉，趕緊伸手抹了一把眼淚。
“謝謝！”
雲墨涼看著自己皺巴巴的襯衣：“一句謝謝就算了？”
“你想怎麼樣？”顧涼依瞪大了眼睛，腦補了一萬字少兒不宜的畫麵。
“襯衣十八萬八，看著辦！”
雲墨涼一句話出口，顧涼依馬上不哭了，伸出手給他撫平胸前的衣服，雲墨涼的臉色更難看了，湊到她耳邊來了一句。
“你在誘惑我？”
顧涼依一下子跳開了，吞了下口水，還沒說話，就被雲墨涼一把攬進懷裏，輕輕抱著。
顧涼依掙紮了幾下，知道他是開玩笑安慰自己，慢慢安靜下來，試探著伸手摟住他的勁腰。
“老哥？小嫂子？”
慕時遠的聲音傳來，顧涼依下意識地鬆開雲墨涼，雲墨涼卻沒有放開她，攬著她的肩，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抱歉，老哥，我隻說一句話，馬上就走。”慕時遠一看到他們馬上轉身，“顧落欣被提起公訴，就算小嫂子放過她，但是，交通事故還是要公訴。”
顧涼依一愣，隨即心裏明白，又是雲墨涼的安排，交通事故已經過去五年了，追究責任，沒人去管，開玩笑吧。
“小嫂子，那對母女當然不能輕易放過。”
顧涼依眉梢一挑，戰鬥精神就來了，大跨步回了實驗室。
“顧涼依，你夠狠！害死我媽媽還不算，還不放過我？”
剛一進門，顧落欣就瘋了一撲了過來，對著她一通推搡。
“不是我不放過你，是法律不放過你！”顧涼依抱著肩膀，看著顧落欣，“怎麼樣？”
“你……”
顧落欣唇角咬出血來，盯著顧涼依，顧涼依反手抓住她的手，一步步把她逼到了角落。
顧落欣從來沒有見過她這樣，驚恐地看著她：“你要幹什麼？”
顧涼依冷哼一聲：“你母親自願躺二十年，換你的自由，現在，你是罪有應得！我能對你做什麼？”
“顧涼依！”
顧落欣大吼了一聲，隨即又蔫了下來，“噗通”一聲，像她母親一樣，跪在顧涼依麵前，攥著她的衣角，苦苦哀求，“我認罪，我蹲監獄，你放過我媽媽，好不好？”
顧涼依咬著唇角，抬腳甩開她，轉身要走。
跟於香蓮一樣，顧落欣再次攥住了她的手腕。
“放開！”
顧涼依聲音很輕，眼神盯在她的手上，顧落欣默默收回手。
“求求你，放過我媽，求求你……”
在被警察帶走之前，顧落欣最後的話，顧涼依看著她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唇角慢慢咬緊，眼神落在躺在病床上的於香蓮，忽然發現，她的眼角流出了眼淚。
慕時遠看她注意到於香蓮流眼淚，有意識，拍了拍手。
“小嫂子，這裏發生的一切，她聽得清清楚楚，卻說不出一句話，這樣才誅心，對吧？”
顧涼依瞪大了眼睛，看著於香蓮，她甚至能感覺到她的顫抖，自己選擇就女兒，現在女兒又要救自己。
誅心，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