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親征北伐(1 / 3)

蕪歌和拓跋燾嬉嬉鬧鬧地回到雲中城府已是入夜。

他們才入府門,就見心一急匆匆地迎了過來,也不知道是等了多久了。

“心一。”蕪歌想掙開拓跋燾的手,迎上去的,哪曉得身側的男子也不知是怎麼回事竟然不鬆手。她有些微怔,偏頭看他。

拓跋燾隻對她笑了笑,便扭頭對心一道:“阿蕪不懂事,脫險也沒第一時間通知舅兄,惹舅兄擔憂了。朕替阿蕪陪個不是。舟車勞頓,早些歇著吧。”

心一的膚色原本就白皙,聞言,更加膚白了,哪怕已是入夜時分,瞧著都特別明顯。

蕪歌則是一臉震驚地看著拓跋燾。

拓跋燾卻扭頭,對她笑眯了眼:“你我既然以天為媒,以地為證,結為夫婦了,朕自然要稱子安為舅兄。”

心一的膚色似乎又白了幾分,站在庭院中央,像尊佛像。

蕪歌微微蹙眉,扭頭看向心一,瞧他臉色不好,當下很有些羞赧:“不好意思啊,心一,你何時到的,我本是想等你的,但今日一早沒等到你,料想你們該入夜才到。”

若是晝行夜伏,自然是入夜才到,可心一是連夜趕路。隻是,這些,他覺得沒必要讓她知曉了。他擠出一絲笑:“也沒到多久。”他道不出那句違心的“恭喜”,在他看來沒有祭天沒有鑄金人,阿蕪就是委屈的。

他隻得再找點別的話說:“草原好玩嗎?”

不等蕪歌開口,拓跋燾笑道:“自然是好玩的。阿蕪玩得樂不思蜀,這個時辰了,我們還沒用晚膳。舅兄一起吧。”

心一也沒用晚膳,但是他看到那雙十指交扣的手,隻覺得再餓也沒胃口了:“我吃過了。”

“你哪裏吃過了?”不禍從後頭的屋簷陰影裏走了出來,“我也餓了。一起吧。”

心一再說不出拒絕的話來,隻臉頰漲得微紅。

蕪歌的目光從心一身上移了開。其實,她也不知為何竟有些怕這個還俗的和尚。對著一個聖潔不染塵埃的人,很容易叫人生出自慚形穢的感覺,更何況她如今的做派,在任何一個受過世家教養的常人眼中都是不容於世的。

蕪歌覺得心一雖嘴上不說,心底是看不起自己的所作所為的。她斂眸,故作明媚地對不禍笑道:“那便一起吧。”

這頓晚膳,氣氛很尷尬。雖則從前這幾個人也不是沒湊在一起用膳過。

蕪歌還目不能視的時候,拓跋燾怕她孤單,費勁了心思營造熱熱鬧鬧的氛圍。在神鷹別苑,用膳從來都是大圍桌,也沒什麼尊卑貴賤的講究。

四個人都有些怪怪的。拓跋燾較之從前更加殷勤,雖然從前,他也沒少親手為蕪歌舀湯,但眼下這般殷勤卻是罕見。

心一埋頭扒著白米飯,連一筷子菜都沒吃過。

兩個女子都是清清冷冷,很有儀態地細嚼慢咽。

心一最先放下筷子,他起身,目光有些茫然的遊離:“你們慢用。”說完,即走。

蕪歌看著他的背影,微微蹙了眉。

回到居所,蕪歌有些心不在焉。

拓跋燾從身後摟著她,貼著她的臉,微微晃了晃:“阿蕪這是怪朕太小氣?”

蕪歌有些不明所以地偏頭看他:“我隻是覺得沒必要告訴心一那些。他接受不了的。”

拓跋燾不樂意了:“朕就是想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叫他知曉,你是朕的。”

蕪歌原本想糾正他,自己並不是誰的私有品。想想無謂做這樣毫無意義的爭執,她有些疲遝地吸了口氣:“我不知道大魏的民風是怎樣的,但在我和心一生活過的建康。拓跋,我們現在的關係是上不得台麵的。”

拓跋燾的臉色僵了僵:“阿蕪?”

蕪歌笑了笑:“你別誤會,我並不是想問你要什麼。”她斂笑:“我隻是有點難堪。心一是父親送給我的死士,他在徐府得到的唯一使命就是渡我。他方才用那樣的眼神看著我,我總錯覺是父親在看著我,一臉失望。”

她說著,眼圈有些微紅。她確實記起父親生前對她說過的話,叮囑她要活出個人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