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身為唐門這一代當家家主之女的唐心,不僅是個精於此道的天才,她本身更是一個藥人。唐心渾身的血液,既是治病救命,可解百毒的神藥,亦是穿腸腐心,粘則即死的劇毒。而此刻,要報仇,也隻有玉石俱焚了。
唐心吞下劇毒,以激起身體裏的毒素,再則,她亦有些不濟,這已是最後一搏,自然無需再留力。提氣發功,在眾人的嘲弄聲中,迅速的向著眾人襲去。
見唐心瘋了一般的衝向己方,雖然對唐心所要使用的招式一無所知,但是他們對於唐心唐門長女的身份還是很顧忌的,紛紛拿起槍,對著唐心掃射。
而對著唐心掃射的眾人,意在了結唐心,卻不知道正中唐心下懷,她要的,就是‘血如雨飛’。眾人見唐心穿梭在槍林彈雨之間,身形飄忽,倒是有些害怕,可是不時唐心便已倒在眾人的腳邊,含恨斷氣。雖然眾人身上解釋血跡斑斑,也略有些心有餘悸,但是依舊難掩他們此刻興奮地心情,唐門已滅,這等大功他們可算能快活很久了。
“原來唐門也不過如此啊。”先前嘲弄唐心的男子,對著靳宏說道,卻是不知自己一命不久矣。
對於男子的話語,靳宏選擇了沉默,因為他還算是了解唐心的,可是他想不明白為什麼唐心臨死前還要飛撲向他們,就算要同歸於盡也說不通。唐心是個很聰明的女人,她不可能明知道無法傷到他們還回撲過來,讓自己收‘萬彈穿心’的痛。
“呃,啊!”原本還在調笑的男子卻立即消聲,隨即一行人,皆倒了下去,靳宏此刻才明白,靠近他們是為了下毒。唐門的毒,依舊防不勝防。
親人的死,血染的家,連同靳宏的戲謔與狠辣的行事作風 ,一遍一遍的回放,如同扼住北辰黎月咽喉的手,仿佛是來尋仇,勢必要將她殺死。
不堪重負的北辰黎月,驚得從床上彈坐起來,才發覺又是夢,隻是已經汗流浹背,渾身粘膩。
“小姐,小姐沒事吧?又做惡夢了?無礙,無礙,隻是夢罷了。”比之北辰黎月還要年少一歲的小曼,此時無比熟練地撫著北辰黎月的背,這一個月來,北辰黎月總是會在這般時候,被夢魘驚醒,小曼是早已有了經驗。
“沒事了。”北辰黎月輕聲說著,不知是在安慰自己還是在告知小曼。
“那小姐便來梳洗吧。”每每小姐被夢驚醒,便再無睡意,小曼自是知道,睡意早已備好熱水供北辰黎月沐浴。
泡在溫熱的水中,洗淨一身黏膩,渾身放鬆後,北辰黎月還是不免去想以前,穿越到這裏之前,還是唐心的那個時候。
背叛,滅門,這一切的一切在腦中回放,即便是壓的北辰黎月喘不過氣來,她也不願選擇忘記。她牢記,不是因為仇恨,而是為了告誡自己,前車之鑒乃後車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