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你務必,一而再,再而三,三番四次,救我於這世間水火之中。
大火把整個會場燒的塵煙滾滾,陸瑾珩抱著時沐笙的身體,在大火之中。
時沐笙的身體背後已經被燙傷了,偌大的一條鮮紅印子,血肉猙獰。陸瑾珩拍了拍她的臉,聲音難得的帶了些顫抖:“沐……沐笙……”
時沐笙後知後覺的睜開了眼睛。
“嘶……疼。”
陸瑾珩不敢用力去抱她,隻能輕輕避開傷口,拖著時沐笙的頭。
“別怕。別怕……”
他說著別怕,但是聲音卻顫抖異常,像是一條線七上八下的吊著一顆心,稍不留神就會墜落到萬丈懸崖下麵去似的。
時沐笙虛弱的睜開眼睛,睫毛蝶翼似的顫抖著:“你其實,不用管我的。”
陸瑾珩抱著她往後退:“放屁,你是我陸瑾珩的妻子,我不救你,難道要你那個喪盡天良的二叔救你嗎?”
所有的設計成品毀於一旦,時沐笙緊閉著雙眼,轉過頭,似乎不願意麵對這個殘忍的世界。她難得柔弱的往陸瑾珩的懷裏拱了拱:“抱著我。”
陸瑾珩緊緊抱著她,目光四下巡視,查找可以脫身的地方。
“我們是要死了嗎?”
“別瞎說!”
時沐笙繼續閉著眼,火光的照耀下,她的臉蒼白的像是要碎掉似的。
“哦。”
“陸瑾珩。”
“嗯。”
“陸瑾珩?”
“嗯……”
“陸瑾珩——”
“我在!”
時沐笙心滿意足的彎起眼睛。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很討厭你,但是你在我身邊,總覺得很安心。”
陸瑾珩抱著時沐笙起來:“我們會活著的。放心吧。”
他發現了一個地方,在衛生間的左側,有一個應急逃生的標誌,標誌的入口有一個僅容一人通過的小洞,一層一層的樓梯蜿蜒而下,應該是裝修時拉運貨物的貨梯。
剛好,通往了那個入口的地方沒有一絲火焰躍動,安靜的像是裏麵蟄伏了一個妖魔鬼怪似的。
“沐笙,抱緊我。”
說完,陸瑾珩就抱著時沐笙往前衝了過去。他先把時沐笙放下去,而後兩個人一起緩緩的下了樓梯。
這個地下麵很是陰暗,一腳踩上去,像是踩上了一灘軟綿綿的稀泥。陸瑾珩抱著時沐笙深一腳淺一腳的走著,近在咫尺的火光在樓梯入口張牙舞爪的躍動著。
“我自己能走。”
時沐笙拍了拍陸瑾珩的肩膀:“把我放下來就好。”
陸瑾珩扶著她,兩人在黑暗中摸索了半晌,陸瑾珩才陡然發現自己來到了什麼地方。
這裏是艾斯丁酒店的三樓,而兩人所處的位置,赫然是三樓和二樓的夾層之中。如果放任大火繼續蔓延的話,極有可能會連這一方清淨的角落吞噬進去。
陸瑾珩一手托著時沐笙,兩人快步的往前走。但是三樓的燥熱已經落了下來。陸瑾珩的手上滿是黏膩的鮮血,那是時沐笙背後的傷口。
她已經昏昏欲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