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珩?”
陸夫人的聲音帶了些小心翼翼,這是時隔良多,母子兩個人說的第一句話。
陸瑾珩眨了眨眼,纖長的睫毛籠罩住他的眼睛,他沒有說話。
“瑾珩,無論如何,沐笙是你的妻子,你都要照顧好她。”
陸瑾珩仍然沉默。
陸夫人在電話那頭早已泣不成聲:“兒子……兒子……媽想你。”
陸瑾珩一把奪過手機,掛斷了電話。
他的表情看不出什麼情緒,時沐笙在他的身後,隻覺得這個男人有哪裏變了,具體是哪裏她也說不太清,總之整個人都籠罩著一種沉沉的壓抑感,像是一塊堅硬的石頭,靠近時,冷的發顫。
川甲市的建築很古樸,三四線的小城市,青磚紅瓦,很是古色古香。有些人家還在門前砌了暗道,有潺潺清澈的溪水蜿蜒流過,頗為古色古香。如果不是工作,時沐笙倒是希望可以在這裏多住些時候,年紀漸長,她極喜歡這樣清淨幽雅的地方,仿佛是座世外桃源似的,遠離喧囂。
車輛行的很快,眨眼就從川甲市走了出去,陽光燦爛中,迎來了這個世界的又一個春季。山路蜿蜒而上,路兩旁均是波濤翠綠的嫩芽,一簇一簇的連接成海。
小白拿出手機拍照,感慨道:“時總,承山也太美了吧?”
開車的小司機卻道:“現在還在川甲郊區,距離承山有一段路呢。”
小白“哢嚓哢嚓”的按著快門,笑眯眯道:“那也好看。滿山的樹啊,時總應該多呼吸些,對肚子裏的寶寶好。”
“謝謝。”時沐笙臉上的笑容僵了僵:“你也應該多呼吸。對你長身體有好處。”
小白半晌沒有反應過來這句話中的揶揄。
承山確實距離川甲市還有一段路程,車子走走停停,一直在蜿蜒的山路上行駛了一天。時沐笙腰酸背疼的,傍晚時分。在一片開闊的草地停了下來。
小白此時已經毫無興致欣賞美景了,再好的景色也禁不住一天翻來覆去的看。扶著時沐笙憔悴的坐在大草地上,唉聲歎氣的問:“小哥哥,還有多遠啊?”
司機小哥哥憨厚一笑:“快了快了,約莫三個時辰。夜裏難走,咱們先打個帳篷,湊合一夜。”
隻能這樣了。
陸瑾珩走了過來,遞給時沐笙一瓶水。而後一言不發的打開後備箱,托出了帳篷。
他從來沒有做過這些事情。出奇的,從搭架子到撐起來,一切都分外得心應手,行雲流水的流暢程度,簡直像是幹過無數次似的。
很快時沐笙就發現自己遇到了麻煩。
帳篷隻有兩個,一個大的,一個小的。小的能夠睡一個人,大的能夠睡兩個人。兩個男士分外禮貌的表示女生睡大的,他們可以隨便一個在車裏擠一擠就行,,但是,隻有一床被子。
無奈之下,時沐笙隻好和小白擠進了一個被窩。
夜裏寒氣重,尤其是在山裏,小司機車裏常備熱牛奶,暖暖的喝了一杯之後,時沐笙睡著了。
半夜時分,和她睡在一起的小白同誌極為自私的卷起被子,翻身一轉,把她整個人嚴嚴實實的裹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