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複。”
他的目光直勾勾裏,裏麵帶著不加掩飾的困惑,輕輕一笑:“好久不見。”
李複這才抬起頭,她捂著胸口,許是咳的急了,整個人人的臉都浮現出一種潮紅來。
“陸瑾珩,你來的倒是及時。”
陸瑾珩一動不動的看著她:“你突然的出現,讓我很詫異。李複,告訴我,你消失的這段時間,去了哪裏,又做了些什麼勾當?”
李複陡然哈哈大笑了起來。
“勾當!”
她把這兩個字收回來,隨後聲音變得巨大,大喊一聲:“陸瑾珩,難道我在你的眼裏,就這麼不堪嗎?”
陸瑾珩朝她伸出手:“起來。”
李複自顧自的用手撐著地麵,自己爬了起來。
“不需要。”
她說,嘴角的弧度已經趨於冷笑:“好戲已經開始了,我們……不見不散。”
她走路尚帶了些踉蹌,被幾個黑衣人扶著上了黑色的寶馬車,陸瑾珩淡漠的看著李複離開的背影,眉頭微微皺起來。
寶馬車揚長而去,他拿出手機:“荊啟,幫我跟著這輛車,偷偷的跟。”
這麼一場事故,好在有驚無險。
時沐笙把時湛送到學校,再三囑咐他什麼事一定要告訴自己,時湛拍著胸脯讓時沐笙放心,但是經曆了這麼一遭事,時沐笙卻怎麼也放不下來心了。
“林櫻到底是怎麼回事?”
時沐笙問:“我眼睜睜的看到了她的屍體,那些屍斑,還有當時的情況,絕對不可能作假……那醫院裏活過來的又是怎麼回事?”
陸瑾珩輕輕笑了笑:“沐笙,你不要著急。”
他開車帶著時沐笙來到了醫院裏,老院長一起把年紀小,還坐在辦公室裏熬著燈油。夜裏八點的樣子,長長的走廊被十幾個穿著警裝的警察占據,偶爾有幾個小護士縮著脖子走過去,氣氛冷到冰點。
辦公室裏,張聞舟和老院長麵對麵的坐了下來,上午時分還跟個火藥桶似的一點就炸的院長,此時卻滿臉堆著笑,笑出了一臉的褶子:“張隊長,我們醫院有規定,重症監護室的病人需要好好休息,實在不能接受你們的審訊啊!”
張聞舟冷著臉,活像個閻王,他已經在這裏和這個老頭子周旋了大半夜,對方始終是一副棉花樣子,軟硬不吃。張聞舟看著凶,但是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他如今這樣,也是無計可施的。
頓了半晌,張聞舟才皮笑肉不笑的露出了幾顆牙,做出了一個假惺惺的笑容,連語氣都溫和了起來:“院長,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們隻是看一看林櫻,你放心,絕對不打擾病人休息,隻要確定是他,還活著就成。”
老院長臉上掛著笑,實則心裏已經問候了陸瑾珩的祖宗十八代。他無比後悔,自己腦袋是被驢踢了,才和陸瑾珩狼狽為奸鬧這麼一出兒,如今倒好,趕鴨子上架,想下也下不來了。
“我真的……”
“咣當!”
辦公室的門突然被人從外麵推開,陸瑾珩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他回家換了身衣服,沒有穿正裝,隻穿了黑襯衫和一個頗休閑的九分褲,年輕蓬勃的打扮,讓他整個人都生出了一種朝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