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全倒手裏抖落下起了,因此沒有上癮,現在人還清醒著呢。”
“帶我們去見他。”
張耀立刻道,但是察覺身後陸瑾珩刀子似的冰冷視線,中途施施然的改了口:“那個阿姨,你能不能把他帶過來啊?”
張阿姨點點頭:“是我鄰居那口子的孩子,就住在對門,等著,我去把他叫過來。”
窗外天色已經黑透了,陸瑾珩抬手看了一眼腕表,時針指在九點鍾。
“一會我來問。”他說:“時間來不及了。”
自從汽油工廠的事情過後,張耀就像是拔了牙的老虎,現在對陸瑾珩言聽計從。他心中有一股子濃烈的仇恨驅使著披荊斬棘的往前衝,如今他聽到毒pin這兩個字,簡直恨不得生生扒了毒販子的皮。
“好。”
張耀突然笑了笑:“你比我聰明,那天晚上,如果不是荊啟及時趕來,說不定……”
“他去晚了。”
陸瑾珩淡然道,但是話中又有些說不出的厚重質感:“張耀,你是個好警察,俠肝義膽,一片丹心。這是很好的性格,如果你是個普普通通的人,做一份普普通通的工作,會簡簡單單的過完這一生。但是你選擇了肩負重任的人民警察這條路,就不能依你自己的性子行事。做任何事情,務必要考慮好後果,不輕易下達任何一條指令,瞻前顧後,察言觀色,這是你現在應該做的。”
陸瑾珩比張耀大幾歲。事實上,即使是二十出頭,如同張寶那樣的年紀時,陸瑾珩也是如同一潭死水般沉穩。這取決於他自小到大的生活環境。陸橋帶他見多了勾心鬥角爾虞我詐,所以他才會通曉世故。然而世道浮沉,他這樣的人畢竟在少數,大多數的還是張耀的這樣,愛憎分明,一往無前且鮮活的像是燦爛陽光似的人。
善良是種原罪,有時候更能把人拉進自我構成的怪圈中去。張耀表麵雖然雲淡風輕,但是處處卻透露著小心翼翼,生怕失去了這次的行動機會。他心中一定很煎熬,陸瑾珩知道。
張耀垂眸,他甚至不敢去看陸瑾珩此刻的表情,聲音立刻帶了哽咽:“我現在每天睡不著覺,一閉上眼睛,就是那天晚上發生大爆炸的場麵。一切都太突然了,我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他們就那樣……那樣死了。”
“你如果自責,不妨把一切交給時間。盡你自己所能,抓住凶手,為他們報仇。”
“可是……可是……”
張耀的聲音一顫一顫的,像是有人捂住他的嘴似的,說不出來話:“可是我覺得,我自己才是害死他們的凶手啊!”
“吱呀”,門被推開。張阿姨帶著一個小夥子走了進來。張耀擦了把臉,立刻調整好情緒,坐到了旁邊。
小夥子穿著緊身褲,皮夾克,脖子上紋了一個圖騰似的烏青紋身,左耳帶了兩顆明晃晃的耳釘,染著黃毛,鍋蓋頭,一屁股坐到了沙發上,翹起了二郎腿,一隻腳還一晃一晃的,吊兒郎當的問:”張姨,警察呢?就他們兩個啊,製服都沒穿,該不會是騙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