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廣闊充滿神奇的星武大陸之上,有著一塊鮮為人知卻有如煉獄的土地,這裏沒有綠葉成蔭的灌木沒有連綿不息的河流,沒有平坦可行的大道更沒有遮風避難的山嶺,有的隻是寥無邊際且不停散發騰騰熱氣的沙石,有的隻是令人膽寒的狂沙巨風,與透著死亡氣息的沙底漩渦,當灼熱氣息從沙底溢出,熱氣撲鼻時一股股腐爛惡臭迎麵而來令人作嘔,當狂風從沙海掠過,飛沙走石間一具具生生白骨令人畏懼…
同樣的豔陽在這兒沒能給人帶來明媚與柔和,帶來的隻有無盡的失落與絕望,正午時分烈陽又一次高掛天際,沙海也即將迎來這一天的沸騰,行走在這片地域的人們沒有留下清晰的足跡,留下的隻是前腳拖拽後腳那長短不一的劃痕,然而從這蹣跚曲折的步履痕跡,就可知道他們行走時的艱辛與無奈,似乎是一種莫名的力量迫使他們不得不往前行走,不得不去征服這有如火海的慌漠…
沿著他們行走著的方向往回看去,黃沙之上稀稀疏疏倒臥著不少人類軀體,眼看他們所穿服飾雖與眾人有所不同但及其相似,顯然這些倒臥之人必定與他們相識,可能是他們的同伴或許是好友也有可能是至親,遠處的軀體有的已經被灼熱黃沙掩埋,黃沙之上隻留下些許手足軀幹,有的倒臥在黃沙之上卻沒有了絲毫生氣,這一幕仿佛隻是襯托這片沙海的惡劣與凶險,然而離眾人最近的一具軀體胸前還微微帶著起伏,他明顯還有著生命的跡象,不管不顧間前方眾人似乎也沒有任何停留之意,眾人臉頰上流露出的淡漠,可以證明這一切都太過於平常,更不足以拖延他們前行的速度與時間,一眼過後他們繼續邁起沉痛而麻木的雙腳…
就此同時一個孤零零的少年呆立原地,他忍住雙腿無盡的顫抖,屹立在灼熱的烈陽下他內心沒有半分暖意,隻有充滿痛苦別離的不甘與悲涼,眼眸那奪眶而出的淚水,在落入沙海之時又被炙熱的大地瞬間蒸發,從不留下任何水痕,好如這一切從未發生,淡淡看著前方漸行漸遠的族人,即使他們沒有相助之舉沒有挽救之意,少年青澀臉龐卻沒有流露絲毫怪罪,更沒有半點埋怨與憎恨…
麵對這樣的情景誰也無法去做選擇,要麼繼續跟隨眾人前行尋找那微乎其微的生存契機,要麼搭救他人放棄自己存活下去的希望,顯而易見在沙海之上這是一個沒有選擇權的生命之旅,所以麵對這有如煉獄的沙海,他們隻能收起應有的憐憫學會那無情的冷漠…
眼前少年的體力沒有到達不支的跡象,臉龐更沒有不敢麵對前途艱險的畏懼,他依舊可以頂著窒息的灼熱,繼續行進在這片絕情的沙海,但他沒有,他選擇了留下,此時他做出的決擇,雖與眾人不同但這也是一個沒有選擇權的選擇…
因為當少年回頭望去時,之前倒下但還未逝去之人,他不是別人而是自己的父親,是在天地間自己唯一的血親,母親在自己很小時就已離去,相依為命的隻有父親,兒時回憶中在父親的庇護下,自己從未受過欺淩與傷害,也是因為這位倒下的父親,自己得到的關愛永遠比別的孩子多上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