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聞言，司徒漠咳笑一聲，血繼續從嘴角流出。
\t“你、你居、居然會認為我要殺你！”
\t“你……”蘇曉玥忽地全身顫抖得無力，看著那雙漆黑的眼，旋即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錯誤，一個自以為是的大錯誤，“你、你不是想……”不是想她的嗎？
\t司徒漠苦笑著，“我、我若是要殺你，還、還會……”話語未完，他又開始咯血了。
\t呆呆地看著他，蘇曉玥知道他要說什麼，如果他真的要殺她的話，她不會活到現在。
\t“而你，”司徒漠捂著胸口，繼續說著，“你果真下得了手！”
\t聲聲指控，讓蘇曉玥腦子有些空白，木然地揚起握過刀柄的手，又看了看司徒漠，狠狠地咬住下嘴唇。
\t“是你逼我的！”蘇曉玥說著，眼底有些空洞。
\t她是殺手，殺手天生的使命就是活著將對手殺死。麵臨危機時，殺手的第一反應是求生存，所以，她才會動手。可是，她已經手下留情了，她刺的是他的右胸口，而不是直指他的心髒，而且，這一刀的力度隻是一般，被他用力掐住的自己也無法使出多大的力。
\t“嗬嗬——”司徒漠輕笑起來，胸口的血似乎流不完一般，口中亦滿是鮮紅，“我……”
\t然而，一句話還沒有說完，他全身開始抽搐了，身子開始往一旁傾斜。
\t蘇曉玥驚恐地看著，不對，根本就不對。
\t躥到了司徒漠的身邊，將他穩穩地接住，急促的聲音跟著響起。
\t“司徒漠，你怎麼樣？”真真實實緊張的聲音，蘇曉玥聽到了，多麼不像自己，可是，她已經顧不上了。他似乎真的要死了一般。
\t一隻手伸到他沾滿鮮血的胸前，血亦染滿了她的手掌，血依然往外流。
\t“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我、我沒有想現在殺你，所以，我沒有刺向你的心髒，可是，為什麼？為什麼你還……”
\t她驟然慌亂的聲音讓司徒漠忽地輕笑起來，“不、不是現在，也會是以後！”
\t蘇曉玥無言以對，沒錯，即便不是現在，也會是將來，可是，現在看著他流這麼多血，她為什麼會慌神？為什麼？
\t“我、我的心髒在，”司徒漠繼續笑著，將她的手緊緊地按在傷口上，“在這裏！”
\t溫熱的手覆在她的手背上，蘇曉玥卻感受不到一絲的溫暖。她全身的血液開始倒流。
\t怎麼會是這樣？
\t“不，不，不是……”蘇曉玥全身怔住了，看著那雙黑色眼眸逐漸地一點點地失去焦距開始渙散，她的心似乎被千萬根針刺穿，第一次，這般心痛。
\t“司徒漠，不準死！”蘇曉玥狠狠地抓住他的手，低吼著。
\t因著這聲音，半眯著的眼微微撐開一些，入目是她那雙翦水眸，平日裏毫無溫度、少有變化的眼此時竟微微泛紅。
\t看著看著，司徒漠竟笑了，眼前這似乎是意料之外的收獲。隻是，他現在很累了，血好像已經流幹淨了……
\t看著他的眼一點點地合上，蘇曉玥更是大力地將他的手攥緊。
\t“司徒漠，不準給我睡！”慌了，亂了！蘇曉玥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t不，不行，她得做什麼！
\t“來人，來人！”終於，蘇曉玥立刻醒過來，衝著門外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