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聽到蘇曉玥冰冷而帶著憤恨的聲音,原本心慌得不知該說什麼的司徒漠瞬間便沉默了,慌張的表情不再,俊逸的臉變成陰沉,如鷹隼般的目光帶著犀利的鋒芒。此時此刻,他該冷靜!他了解的,一貫在任何情形下都保持冷靜頭腦的他,卻在方才失了方寸。現在,他必須強迫他自己鎮定、沉靜下來,好好想想,究竟是怎麼回事。
在蘇曉玥憤怒的目光注視下,他緩緩地站起身,黑眸掠過桌上那尚存著餘溫的茶杯,眼跟著眯成一條線,而後緩緩地張開。
“是誰?”司徒漠低喃的聲音,視線卻依舊落在那茶杯上。
放棄掙紮站起的蘇曉玥眼裏早已隻剩下了憤恨,聽到他的低喃,她的目光便緊隨著移到那杯舉手可得的茶杯上,看了看司徒漠那凝重得不知其思緒的臉,而後冷笑起來。
“司徒漠,你不會是想告訴我,你根本就知道為什麼吧?然後你要跟我說,是有某個武功高超的人知道你的秘密基地,想要毒害你,卻陰錯陽差地連累到了我?”世界上有這麼湊巧的事麼?
聞言,司徒漠擰著眉,轉頭看向她帶著諷刺的臉,迎向她那兩道隻想將他碎屍萬段的目光,嘴唇抿成一條線,半晌後,他才慢慢地回了她的話。
“若我說你的猜想都對呢?”
司徒漠的聲音冷酷異常,而那張臉卻也再沒了任何神情,誰也別想探知他心中的一丁點想法。
包括蘇曉玥在內。
一聲冷笑自她的齒間溢出,“司徒漠,你覺得我會相信你嗎?”
“不!”司徒漠沉冷地回道,“你信與不信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必須立刻找到解藥給你服用。”否則,他不知道她還能撐多久。
聲音落地,清脆的骨頭聲響亦接著響起。
眉頭微低,映入蘇曉玥眼底的是眼前男人一隻攥得生緊的拳頭,指節泛著森白,青筋早已暴突。瞬間,蘇曉玥心頭的怒火似乎全數消失了。這樣的感覺如千斤重的力道打在她的心髒,腦子麻木得隻剩了空白。
“你……”
低下頭,蘇曉玥低喃著,指甲嵌進掌心。此刻,她的心究竟是怎麼了?
“玥兒,你……”
雖隻是一個字,司徒漠卻聽得真切,俯首時,卻見眼前的她低著頭,一時間,他語中又染上了些許的慌張。
蘇曉玥聞聲抬頭,方才的疑惑早已在這一低頭後消失,神色依舊如冰。
這樣的她讓司徒漠不禁皺起了眉頭。太明顯的改變,方才發生了什麼她所不知道的事?
“我想知道我被下了什麼毒?”
將他的疑惑當作未見,蘇曉玥淡漠地問著,仿佛隻是在問一件再平常不過的小事一般;而這更是添加了司徒漠心頭的疑惑,緊皺的眉頭裏對眼前的蘇曉玥又多了幾分揣度。
“噬骨散。”
看著她的眼,司徒漠抿緊的唇多了許久才張開,仿佛這三個字是多具有驚悚力。自始自終,他的目光都隻緊緊地烙在蘇曉玥的美麗眸子上,寓意再明顯不過,他要知道她對這種毒藥的反應。
“噬骨散?”蘇曉玥蹙眉凝眸地重複著這三個字,心頭盤旋的是疑惑和猜測。身在二十一世紀的她哪裏聽過這般詭異的毒藥名,按照慣常的理解,所謂的噬骨,大概有取到“蝕骨之痛”之意,能研究出如此毒藥之人,其心必是毒辣無比,那麼,解藥,是容易得到的麼?或者該說,那人會將解藥研製出來麼?
想到這裏,她不禁笑了。
出人意料的舉動頓時讓司徒漠愈顯懷疑和詫異了。
“你為何發笑?”司徒漠黑眸的瞳眸鎖定在她的唇角,“莫不是你知曉此毒藥?”
知曉?
聽著這樣的詞,蘇曉玥愈發笑得大聲了,隻是,這裏麵隻剩了諷刺和嘲笑。
“司徒漠,如此這般時刻地試探我、猜測我,你不覺得累麼?”
聞言,司徒漠淡然一笑,“我該說什麼呢?隻怪你太過神秘,神秘得讓人看不透。”
神秘得讓人看不透?
蘇曉玥好笑地回味著他說的這個詞,作為一個二十一世紀的新新人類,相對於他古代人來說,可不是必須得有些個神秘麼?
這邊她兀自想著,那邊司徒漠見她竟又彎起了嘴唇,更加地疑惑叢生了。
“此刻你又是為何而笑?我說的話這般讓你覺得好笑?”
聽來似乎該帶幾分憤怒的話,表現在司徒漠的臉上卻無一絲的惱怒之意。
蘇曉玥抿唇對著他回道:“若我說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