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主,要去查看一下麼?”身旁立即有人問了。
藍傲天凝神聽了聽動靜,而後緩緩地對問話人道:“火,去看一下究竟是何人。無論是誰,看清楚之後立即回來稟報。”
“是,國主!”說完,一條黑色的身影已往樹林的另一頭躥行而去。
回過身,藍傲天便又繼續吩咐道:“繼續找,務必要給朕找到。”
“是,國主!”
說完,風、雷、電三人又開始了搜尋,這一回,不僅是藍傲天惱怒了,這個身為醉國國主暗衛的男人也覺得顏麵盡失,不過是兩個人而已,不過是一座小小的樹林而已,卻將他們難倒了?這絕對是不光榮的事。
身側的人皆已離開,藍傲天獨自一人靜靜地站在原處等待著消息。此時心頭卻想著樹林裏那個讓他牽掛於心的女子究竟在做什麼。
***
醉月林內,正端看手中書的蘇曉玥冷不丁地打了個噴嚏。
“怎麼了?是風太大了?”一旁也正低頭看書的沈若愚不禁皺眉抬頭,放下書,一麵說著,一麵起身往窗口走去。
“沒什麼。用不著關窗子。”蘇曉玥不禁皺了皺鼻子,“我沒有著涼。”
聞言,沈若愚關窗的動作微微一頓,而後仍是堅毅地關上了。回轉身,他又坐回到自己的書桌邊,端起書,一麵看著她道,“還是關著會好些,這林子裏夜晚風大,你又穿得單薄,還是小心為上。”
蘇曉玥抬了抬眼,瞥過他,而後低下頭,“隨便吧!”說著,又繼續尋找方才看過的句段。
又過了一會兒,正當寂靜十分,沈若愚卻忽地扔下了書,舉步朝外走去。
蘇曉玥微帶詫異的目光看向他,“怎麼了?”一旁原本徑自盤旋毫無動靜的貝兒忽地也立起了大半的身子,紅信長吐,緊隨著沈若愚的腳步也往外而去了。
見此情狀,蘇曉玥的心頭自然是愈加詫異了,半個月的時間裏,幾乎日日都是這樣看書,今日這番情況卻是第一次。
門口一人一蛇均是嚴肅地往外看著。蘇曉玥皺眉,旋即也將書放到桌上,起身,緊跟著走到了外麵,站在了沈若愚的身邊,這時,她才看清他臉上的表情,分明是非常的不豫,緊緊擰著眉,微微眯起眼,像是在看什麼,又像是在聽些什麼。
正猜測著,忽地,一隻映著月光的鴿子飛到了沈若愚的肩上。
蘇曉玥微微撐大了眼,這個時候鴿子飛到這兒來?
正當詫異時,那隻鴿子竟“咕咕咕”地叫了起來,聽著並不像一般鳥叫那樣毫無章法,竟是時長時短,時快時慢,在她聽來更像是某種事先便訓練好的暗號。
再轉頭看向沈若愚,隻見他正微歪著頭靜靜地聽著,一麵聽,臉上、眼底的神情也隨之改變。此時,蘇曉玥更加確定了,這個鴿子就是來給眼前這男人報信的。
隻是,如此這時辰,有何信可報?
未幾,撲棱棱的聲音便傳來,再一眨眼,那鴿子已消失在黑色的樹林之間。
“你怎麼也出來了?”沈若愚似才發現她一般驚詫地開口,“外頭風大,你趕緊進去,小心著涼。”說著,便是一臉緊張地想催她進去。
蘇曉玥淡淡地掃他一眼,“我站在這裏有一段時間了。而且,也看到了那隻鴿子。”她冷冷地、一字一頓地說著。而一旁的貝兒也“嘶嘶”地吐著信子附和。
沈若愚低眸瞪了貝兒一眼,待它哀怨地低下身子後,才緩緩地抬頭,一臉若無其事地對她說道:“不必擔心,並無異事,隻是我自個兒的私事。”
“是麼?”蘇曉玥冷笑地很是懷疑地反問著。
沈若愚微微一頓,而後點頭,“那是自然。”目光觸及她單薄的衣裳,沈若愚不禁目露柔光,“還是先進去吧!”
輕輕地眨眼看了看他,蘇曉玥便不再多言,轉身往裏頭走去。算了,何必在風口與他計較那些無關緊要的東西,該知道時,她自然就會知道了。
沈若愚怔怔地站在門口看著她清冷的背影,眼中忽地暗沉了幾分,微一閉眼,他立即將眼中的情緒掠去,邁步往書屋裏去,隨手也將門給關上了。
房間裏頓時暖了幾分。頓有感覺的蘇曉玥不免抬眼看他,卻隻見他竟是滿腹心思地隻顧低頭走路,最後又在他的書桌邊坐下,無意識般地端起書來。
蘇曉玥微微勾了勾唇角,“事情與我有關麼?”
冷不丁的一句話讓兀自沉思的沈若愚一愣,抬眼看向她,見了她清冷分明的眸子,頓時明白她在說什麼。
“看來是瞞不過你的。”沈若愚淡淡地開口,爽性地將書擱到了一邊。
蘇曉玥輕笑,“當然可以,隻要你不說。”
沈若愚聞言失笑,“如今你既已相問,我又豈有不告知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