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這是要自此軟禁臣妾的意思麼?”蘇曉玥的眼中現出一抹陰冷。
司徒漠淡淡地看著她,“愛妃似乎總愛將事情想得過頭。朕不曾想要將愛妃軟禁。”
“是麼?”蘇曉玥冷哼一聲,“臣妾若是未記錯的話,在醉月林中,皇上曾金口玉言地答應那位黑意思女子,要將臣妾軟禁在這後宮之中。“
司徒漠輕笑,“愛妃倒是記得清楚。那麼,愛妃這是要來提醒朕務必將愛妃囚禁於宮中的意思麼?”
“難道皇上不正是如此想法麼?”蘇曉玥冷誚地反問。
司徒漠勾起唇角,眸光掠過她的臉頰,“依照今日的情形看來,朕的確覺得有此必要。”隻是,他更怕的是性子剛烈的她隻會掙紮地愈加凶猛,隻會做出讓他更意想不到的事情來。
“皇上,臣妾打心底覺得皇上該將如此想法永遠埋葬。”蘇曉玥冰冷地開口。
司徒漠沒有回話,隻淡淡一笑。
蘇曉玥看不清楚他這一笑意味著什麼,故而,她隻能靜靜地看著。室內,更漏聲聲,燭火焦灼。
好長的一段時間內,兩人都不再開口說話。一人隻靜靜地坐著,似看著燭火,又開在冥思些什麼,而另一人則眼中難掩焦急地不時倒茶,眸光瞥向門口。
終於,喊門的聲音傳來了。
司徒漠噌地站起了身,門外是桃花的聲音。
“皇上,太醫已到。”
“進來!”
“是,皇上!”
接著,門不緊不慢地打開,桃花領著太醫走了進來。
“臣……”
“不必多禮了!”那準備跪地的太醫身子才彎到半空,司徒漠那不耐煩的聲音便冷冷的傳開。“給玥妃查看傷勢。”
太醫身形一怔,而後起身,“是,皇上。”說著,便朝蘇曉玥那邊走去。在離蘇曉玥兩步外的地上站定。
“臣見過娘娘!”太醫微低著頭,“不知玥妃娘娘身子哪兒受了傷?”
“本宮……”
“臉頰和手指!”
還沒等蘇曉玥將一句話說完,司徒漠便冷不丁冒出一句話來,生生將她要說的話給打斷了。她忍不住地斜睨著他,可是,她竟見不到他皺眉之外的其他表情動作。
太醫微愣了一下,抬頭看向蘇曉玥,眼裏有幾分了然。畢竟是行醫數年的行家,隻一眼便看出蘇曉玥臉頰上的傷是如何造成的。
“萬幸,玥妃娘娘這臉上的傷並無大礙。”太醫忙是低頭對著司徒漠說道。
“並無大礙?”司徒漠對著他皺起了眉,眼裏竟爬上了怒氣,“呂宗略,未經檢查,你竟說玥妃並無大礙?”
那被稱為呂宗略的太醫忙更加低下頭,“臣不敢欺騙!”
“你敢以項上人頭擔保麼?”司徒漠冷眸掃過他。
呂太醫頓時渾身一顫,“臣、臣……容臣再仔細看過月妃娘娘的傷勢。”
此時,司徒漠才冷哼一聲,“看!若是看錯,朕便讓人摘了你的腦袋!”
“是、是,皇上!”呂太醫連忙應和道。
說著,呂太醫便往前又邁了一步,隔著大約二十公分的距離盯著蘇曉玥臉上的於痕細細地觀察了起來。
此時,司徒漠卻又開口了。
“朕準許你與玥妃如此近麼?”一股隱隱的怒火似乎要爆炸一般。
頃刻,呂太醫的動作僵住了;蘇曉玥卻隻淡淡地看著眼前這老人的麵孔她並不陌生,似乎每次受傷或有狀況,這個太醫便會出現。她也不禁納悶,這宮中就隻有他一個太醫麼?還是司徒漠隻相信他一人?看著,她冷冷地皺起了眉。
“皇上,您是在侮辱呂太醫的醫術。”
蘇曉玥淡淡從齒間蹦出這麼一句話來,頃刻之間讓司徒漠和呂太醫兩人都呆住了。
呂太醫對著蘇曉玥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來,這位娘娘的心似乎不與她冰冷的表情相稱。相對他的驚異,司徒漠卻更多的是被指責之後的窘迫和憤怒。
“愛妃,你說什麼?”司徒漠冷冷地眯起了眼。
蘇曉玥抬眼衝他淡淡一笑,“皇上不是挺得很真切麼?皇上,您雖是一國之君,然而,在醫術上,您卻遠不是呂太醫的對手。你如此質疑分明就是對呂太醫醫術和醫德的侮辱。不是麼?”
“這可是奇了!”司徒漠輕笑,“何時朕冷若冰霜的愛妃會替無關之人著想了?”說著,眼中竟帶著對呂太醫的嫉妒。
呂太醫立在一旁,通身驟地一涼,卻不知這股冰涼是從何處而來。
“皇上您說笑了。”蘇曉玥淡然地回著,“臣妾不過是說真話而已。太醫既言臣妾的傷無大礙,那便是無事的。”
被這樣一番地奚落,司徒漠不禁咬起牙來,這樣的女子叫他如何能省心?
死盯著她半晌,司徒漠終於還是敗在她的眼神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