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燁反應還是有些遲鈍,卻也沒失了自己的禮數,“青城公子多禮了。不過,閣下怎麼會……”
“未經朕的允許,你也敢進朕的皇宮,難道你不怕朕要了你的命?”
森冷的聲音硬是截下了司徒燁的話,一時,司徒燁詫異地轉頭看向那坐在床頭緊緊抱住蘇曉玥的皇兄,他怎麼可能錯過他眼底滿滿的不悅和顯而易見的暴戾?——難道他們是為了那個昏迷了的女子?
“你以為你能要得了我的命麼?”全然不屑、狂傲的語氣昭示說話者根本就不將放話之人放在眼裏,“我來隻是為了玥兒。”隻轉瞬之間,那道冷然的目光已是溫柔一片,即便他此刻不能見到她的臉,哪怕是隻念著她的名字。
“果然!”司徒燁低聲驚歎。隻是,歎過之後他便下意識地抬眼看向司徒漠,不出所料,他的臉上早已黑得讓人直想退避三舍,譬如那地上跪著的太醫。
“你們可以下去了!”一場爭執肯定是在所難免的,隻是讓這些奴才看到總歸是不好的。
這平地拔起的聲音頓時解放了地上跪著的兩個人,叩頭謝了恩忙是退了出去。寢殿內,隻餘了司徒漠他們三個人。
“為何你會在此時出現?”靜默了許久之後,司徒漠低沉陰冷地開口,手上的動作卻是更將蘇曉玥往自己懷中摟,恨不得她此刻就與自己形成一體,才不會被眼前那個銀白色長發的卓越男子覬覦。
沈若愚冷笑,“閣下認為呢?”
此言一出,司徒漠額頭上的青筋都暴突了起來,“你下的毒!”司徒漠隻覺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在咆哮,仿佛身體裏藏著一頭無法馴服的野獸,要瞬間衝破束縛撕碎一切,而它此刻的目標就是眼前那個麵色沉冷的人。
“司徒漠,不要以為你不愛惜她,這世上就沒有人愛惜她了!”沈若愚聽到他的話,頓時是怒火中燒,“我沈若愚,即便傷盡天下人,也不會傷她半分!”
被自己的情敵看輕,而傷害他懷中的女子又成了既成事實,司徒漠即便是想要反駁,卻也找不到反駁的話,他再是惱怒卻也無可奈何。
他冷哼一聲,“若不是你,你又為何來得這般湊巧?”在她中毒而他又無法快速找到解藥時,他沈若愚卻出現了,豈能不讓他懷疑他的動機?
“事情就是如此湊巧!”沈若愚帶著幾分得意地輕笑,“我與玥兒的緣分本就是天注定。”若不是他司徒漠出現,她絕對不會是如今的模樣。
司徒漠聞言冷冷一笑,目光如刃地射向沈若愚,“若真是緣分天定,她又為何會在朕的身邊?曉玥與朕之間的糾葛又豈是你們這些外人所能理解的?”他從來都不是如此炫耀和比較之人,隻是對象換成情敵,那就另當別論了。
這樣的一句話爆出來,最最驚訝的自然是在一旁“看戲”的司徒燁,他像是看陌生人一樣地盯著司徒漠:這還是他的皇兄麼?
沈若愚倒是不吃驚了,卻是隱隱地揚起絲絲笑意,“我想玥兒是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的。”他能感覺到司徒漠在恐慌,說明自己已經給了他壓力了,這樣就足夠了。
“沈若愚,你……”摟著蘇曉玥的手開始微微顫抖,司徒漠隻覺全身的怒氣無以發泄,從來都是隻有她才能讓他無話可說,哪怕是間接的,也隻有她而已。“你究竟意欲何為?”
“很簡單!”沈若愚冷冷地開口,堅定的目光落在蘇曉玥的身上,恨不得將那抱著她的手撕裂剝離,“我要帶走她!”
“做夢!”司徒漠狠狠地咬牙,滿麵冰霜,連眼睛都似乎快要掉出冰渣子來。
“司徒漠,你別忘了,她中毒了!”沈若愚冷笑著涼涼地提醒他。沈若愚的心裏很清楚,雖然他嘴上說司徒漠傷害了蘇曉玥,可他是比他們任何人都要愛蘇曉玥的,所以,若要威脅,隻要搬出她一人來即可。
司徒漠聞言渾身一顫,目光冷沉地微微低頭看向那仍是平靜似水的絕美臉龐,半晌才緩緩地抬了起來,薄涼的唇角微揚,“那又如何?即便她中毒了,朕也不可能將她交予你!”
沈若愚聽到他的話冷哼一聲,“司徒漠,你不準備要救她了麼?”
“朕自然要救!”司徒漠堅定地說道。
“那你又何必放棄這個機會?”沈若愚揚眉不屑地一笑,“這毒的解藥,我正好有。”
一旁的司徒燁聽得心頭發顫,很是激動地看著沈若愚,他居然有解藥,也就是說,蘇曉玥是有救的!可是……司徒燁轉頭看向司徒漠,他的神情卻像是根本就不為所動,雖然他清楚他的心裏根本就不是如此,隻是,若換成是他,他會答應將自己心愛的女子拱手讓人麼?而且對方的條件並不差,甚至從某個方麵來說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