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漠也察覺到了,卻並不擔心,若說這世上除了他司徒漠之外還有誰最在乎蘇曉玥的話,恐怕也隻有眼前的人了,所以,他根本就不必擔心沈若愚會出手傷到他們。而至於沈若愚問的那個問題,他倒是想問,隻是怕她自己也回答不上來。她本是無情之人,天知道她自己無意之間虜獲了多少人的心!若是被他知道的話,他可不介意見一個殺一個,見兩個殺一雙。
“青城公子,希望閣下此刻莫要弄錯了重點。”司徒漠冷冷地開口,“你的解藥給是不給?”說到底,他還是希望沈若愚能主動將解藥交出來,也免得她再受苦。
沈若愚這才緩緩地將目光拉到司徒漠的身上,冷笑一聲,“我還是那句,給可以,但她必須給跟我走!”
“也就是毫無商量的餘地了?”司徒漠抿緊了雙唇,眸光一沉。
“閣下以為呢?”沈若愚冷言以回。
司徒漠冷冷一笑,“既是如此,隻怕閣下此行是多餘的了。來人,送客!”
一聲令下,手執刀劍的侍衛已從門外魚貫而入,團團圍住了離門口最近的那個人。
沈若愚當即冷笑一聲,輕蔑地掃了他們一眼,而後對著司徒漠露出嘲諷一笑,“你以為他們能攔得住我?”
“青城公子武功獨步天下,朕自然清楚。”司徒漠輕笑,“朕方才說過了,隻是送客而已。朕對閣下以禮相待,難道閣下要動武麼?”
這樣的一句話下,沈若愚再要動手便是落於下風了。
好一個司徒漠!
沈若愚心底冷哼,麵上亦是鐵青,“今日,你若是不將玥兒還我,我便不可能離開!”說話之間,肅殺之氣也旺盛了幾分。圍著他的那些侍衛皆是不自覺地渾身一顫,他們自然是聽到皇上的話,也明了這眼前之人的身份,早已是心驚膽寒了,現如今再清楚地感受到他想要殺戮的氣息,哪裏還有不恐慌的道理?
聽到他的話,司徒漠怒極反笑,“還?你以為她是物什?你又以何身份說這樣的話?別忘了,她是我攬月皇朝的玥妃,豈容你來覬覦?”
沈若愚早已猜到他會說這樣的話,倒也不意外,更沒有多大的惱怒,隻是冷笑一聲,“玥兒自然不是無思想之物,她想走想留自然是由她自己來決定。我們何不問問她的決定?”
“你……”司徒漠聞言心頭一顫,沒錯,在口頭上他自己要如何說都沒有關係,他可以以氣勢壓人,亦可以以權勢迫人,可偏偏對上她,他一切的東西都用不上。簡言之,若要聽她的選擇,他毫無自信可言。
沈若愚見他的模樣自然是心頭得意,嘴角揚起絲絲笑意,“看來閣下是讚同我的話了!那……”
“其他人都給朕下去!”司徒漠陰沉的聲音驟然響起,顯得那麼突兀。
那原本緊張惶恐的一圈人頓時如臨大赦,忙道了聲是便低頭離開。寢殿內又還原成之前的模樣。氣壓仍是低得讓人呼吸都不暢快。
司徒燁皺起了眉,看來皇兄這邊是又落了下風。難道皇兄當真是這般不自信?
此時司徒燁不知是該開心還是該如何,隻覺心底五味雜陳,也隻能選擇繼續“觀戰”了。
“看來,他對你並不好,玥兒。”良久,沈若愚嘴角揚起一絲詭異的笑,而後淡淡地吐出這麼一句話來。
此時的司徒漠和司徒燁皆是一愣,而後下意識地看向那被認為處於昏迷中的女子。——她醒了?
“蘇曉玥,你……”司徒漠抱著她,低頭隻看著她的頭頂,聲音沙啞,不知該如何拚湊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司徒燁不自覺地吞了吞口水,心頭多少有些緊張:她蘇醒了,也就意味著方才的答案可以直接由她來揭曉了。
“司徒漠,麻煩你稍微把我放開一點!”果然,蘇曉玥略顯無力的聲音悶悶地從司徒漠的胸口傳出,那股子慵懶的勁兒並沒有因為中毒而消失,隻是一如往常。
司徒漠怔愣著,而後反應過來,卻仍是沒有立刻放開,而是壓低了聲音,“你何時醒的?”他得確定她聽到了多少。該死!為何他沒有感覺到她醒了呢?
“剛醒!”蘇曉玥的聲音沒有起伏,“現在可以放開我了麼?”她也沒有掙紮,當然,主要是她全身沒有力氣。
“不,除非,你保證不會離開朕!”前一刻還打算稍微放開她一些,然而,下一秒,在察覺到沈若愚覬覦的目光之後,卻是狠下心來,要她一個承諾。
蘇曉玥不自覺地冷笑,“司徒漠,你能再幼稚一點麼?”就算她現在被迫允諾了,他以為她是個會遵守承諾的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