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曉玥怔愣,腦中莫名地想起之前做過的那個夢,難道那真的是在給她預警?此時此刻,她應該立刻毫不猶豫地將他推開,而後一口拒絕,然而,她卻覺得全身都無法動彈。
察覺她全身的僵硬,司徒漠立刻低笑出聲,卻不乏苦澀,“你肯定是不樂意的吧?”蘇曉玥如何能言,隻聽得他又繼續道:“你是不是又想說質疑我的話?絕對不準!我早已說過,天下我都可以拱手相讓,隻要那個人是你。”
蘇曉玥頓時輕歎,抬眼冷冷地看著他道:“我要你的天下做什麼?”
司徒漠立時笑意更深,“坐擁天下,覽世間萬物於懷,隨你所願。”
“前提是,你得給我一個太平到一點波瀾都沒有的天下。”蘇曉玥不覺翻了翻白眼。不是她不屑,而是,在其位為其利,難道真能無所作為不成?她是懶人,做不來那些費腦筋的事情。
司徒漠當即斷然道:“我自然能!”
“你確定?”蘇曉玥冷笑,“我要的可是那種天天不用上朝,不用看奏折,幾乎什麼都不用做的位子,你確定你能給?”
“你……”司徒漠聽著她的話隻覺失笑,“天下間哪裏會有這樣的君主?”
蘇曉玥冷哼一聲,傲然地看著他,“我便想做這樣的,你要如何?”
“我自然不能奈你何。”司徒漠輕笑,“若是你坐上了那個位子,我必然會幫你。”
“那這與你自己當皇帝有何區別?何必給我呢?”蘇曉玥沒好氣地冷嗤,“拜托,麻煩不要再說如此毫無營養的東西,OK?你不覺得浪費時間,我可是十分寶貝我自己的時間。”說完,又是推開他,將書抓回到自己手上,堅決捍衛自己看書的權利。
隻是,很快,一隻大手便覆蓋到她的書上來,頭上傳來他滿是不悅的聲音,“難得我來看你,你就這樣辜負我?”
蘇曉玥聽到他的話,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這男人,要不要說出這樣帶著幾分吃醋又別扭的話來?
“抱歉,我不想出門。”蘇曉玥伸出手將他的手給抓開,平直地說道,“你若想走,怎麼來的,你便怎麼走。反正你有的是功夫!”身為一國皇帝,還這樣身負那樣厲害的功夫,真真是惹她嫉妒。
“OK,隨你!”司徒漠看著她半晌,終是學著她來了這樣一句,而後又在她麵前坐下,稍稍停頓了一會兒,他又狀似無意地問道:“你妹妹的情況如何了?”
蘇曉玥微愣,心底已然明白他想問什麼了,但也隻淡淡地回道:“如今已好了許多,多謝關心!”
“據說她不會這麼容易痊愈。”司徒漠又開口道。
他這話是直白的陳述,可聽在蘇曉玥的耳裏,卻是他在提醒她小心他接下來要說的話。於是,她淡淡地“嗯”了一聲之後便冷笑道:“你大可直奔主題,或者我直接回答你的問題。”
對於她這般毫不留情地一針見血,司徒漠並不惱,卻是笑了:“我尚未將問題問出,你怎就知道要問什麼了?”
“司徒漠,我說了,我很寶貝自己的時間,若是你覺得很閑,抱歉,我不樂意奉陪,你大可去找別人。”蘇曉玥冷著臉,聲音更是冷沉。
見她惱了,司徒漠忙是舉起手作服輸狀,“行,那我便直問你,為了你妹妹,你會在這裏待多久?是直到她痊愈,還是……”
“待到我可以回去的那一天為止。”蘇曉玥沒有遲疑地給了他回答,眼底透著幾分堅定。
“何謂‘可以回去的那一天’?”對於她這樣含糊地答案,司徒漠自然不會輕易地放過。
“司徒漠,你何必要留下我呢?”蘇曉玥定定地看進那雙漆黑的眼裏,“之前發生的一切難道不足以告訴你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實——即便你留得住我的人,也留不住我的心?更何況,你還不一定能留住我的人。”
“可我也說了,我隻信奉一句話,事在人為。”司徒漠亦是嚴肅地回視她,沒有半分妥協,“既然我能讓你現在心裏有我,我相信,也有那麼一天,為了我,你可以放棄你所謂的自由。”
“現在你的意思是在貶低我所要的自由麼?”蘇曉玥的整張臉都陰沉了下來。
“我並沒有貶低。”司徒漠立刻澄清,“隻是,我無法認同而已。”
“認不認同與我何幹?”心頭不悅,蘇曉玥的語氣便更是不佳。
果不其然,司徒漠立刻也黑起了臉,從他與她認識的第一麵起,他便厭惡她說她的事情與他無幹,如今雖是聽她說過數次,可這樣的惱怒之火卻是半點都沒有減少,倒是增添不少。不過,好在他能掌控好自己的情緒,雖然,它經常在她的麵前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