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漠火急火燎地趕路,可因著身體原本就不適而在中途耽擱了。這一回,陪他出來的依然是闇,看著主子這樣不顧自己地去追蘇曉玥,他的眉頭早已是擰緊了,可奈何身份如此,他便是再有不悅,也不敢多說什麼。就因著這一時的休息,卻被後來的萬俟宏給趕上了。司徒漠也不驚訝,畢竟他也知道萬俟宏的性子,而萬俟宏對蘇曉玥的心思,他也多少揣測到一些,隻是,既然蘇曉玥已然承認她的心裏裝的是他,他便也不多加計較,而且,有萬俟宏在身邊,總歸對他們都是有利的。
萬俟宏見到司徒漠的時候,正是司徒漠剛用完晚餐時分,不過,萬俟宏卻是饑腸轆轆的。於是,司徒漠又讓所住店家給上了一桌菜,兩人在房間裏一麵吃著,一麵聊著。最後,他們也算是達成了共識,無論怎樣也必須護蘇曉玥周全,絕對不讓她到那個瘟疫蔓延的地方去。
他們倒是信誓旦旦,隻是,他們不知的是,在他們的前麵,早已有一撥人堵了蘇曉玥的路。蘇曉玥見到這一群人的時候,正是淩晨天快要亮的時候,此時正值她睡得正好時,本就厭惡人打擾她睡覺,見了這一群人,自然是不會手下留情,不單是狠狠地虐了他們一把,最後,她的手上也隻留下了一條命。這唯一的作用自然是問出幕後主使——即便答案昭然若揭。
“說吧!究竟是誰派你,”蘇曉玥一腳踩在那奄奄一息的人的臉上,說話之間,目光掃了一圈早已癱倒在血泊中的屍體,陰冷地笑道,“派你們來的?相信你應該知道何謂前車之鑒吧?”說完,腳下又加重的幾分力。
被她腳踏的人立刻呻吟出聲,麵上早已是扭曲一片,他是怎麼也沒有想到,這看似傾國傾城而柔弱無比的女子,身手竟然會這樣好。不,說“好”絕對不足以形容,她完全可以用“恐怖”來形容,他此刻渾身的戰栗便是最好的證明。
“我說,”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他自然得認清形勢,“是,是皇後娘娘……”聲音漸漸消偃,那人雙目驟然撐大到再也無法自己闔上,他沒有料到自己居然還是被她殺了,隻落得個死不瞑目。
蘇曉玥將腳從他的臉上放了下來,而後蹭了蹭地麵,隨即退至幾步開外,冷眼看著麵前的這一具具屍體,轉身便躥出樹林,回到自己落腳的客棧中。
一大早,她便在眾人的一片驚恐的叫嚷聲中悠然地離開了,誰也不會想到,眼前這看似氣韻非常的女子,竟然就是那令他們恐怖的泉源。
司徒漠和萬俟宏很快也因著這樣的訊息趕到了,一群黑衣人集體被殺,而且殺人手法幹淨利落,這樣的現象就足以讓她們猜到八分是她做的,再暗中看了看那些屍體的狀況,便是十二萬分地肯定了。之後,他們便沒有停留地繼續往前趕路,也許他們速度再快一點,就能趕上她了。
一天之後的正午,郾城。
太陽並不夠毒辣,可蘇曉玥向來是缺水的體質,於是便找了一個地方先解決了喝水問題,之後才向人打聽起來。可她才一問起,每個人都是紛紛瞪大了眼睛,逃也似的跑開,好像她才是瘟疫一樣。雖說這樣的現象並不奇怪,可這並不是蘇曉玥想要的結果,於是,最後,她還是使出了非常手段——要挾。最終也自然是毫無意外地收到了成效,不過,同時也收到了警告——誰要是去那裏,一定是必死無疑的!
蘇曉玥雖不是怕死之人,可是死於瘟疫,她可一點也沒有想過。這次會來,一部分原因是二十一世紀的經曆,另一部分原因則是,從司徒漠口中和奏折上,她看出這並不是通常意義上的瘟疫,隻是,究竟是什麼,這裏的人還找不出來而已,她既然來自科技先進的二十一世紀,也許會找到症結也說不定。
蘇曉玥的心裏有一套想法,可是,她卻沒有想到司徒漠,這麼些天都沒有司徒漠的蹤跡,她想他應該是不會跟上來的。
沒有多加耽擱,用過一頓飽餐之後,蘇曉玥便直奔那個所謂被瘟疫蔓延的山村。
與此同時,司徒漠的眉心卻是跳得生疼,心口也是壓抑得緊。他從來都沒有這樣的感覺,如今會出現,他可以肯定這多半原因是因為蘇曉玥。
難道她出事了?
這樣的一個想法突生,司徒漠隻覺自己快要沒有辦法呼吸了。雙手立刻便死死地攥緊了。
此時,司徒漠與萬俟宏是在直奔發生瘟疫的村莊的小道上稍時休息,眼見司徒漠的臉色不對,萬俟宏忙是問原因,可司徒漠哪裏說得出來,心裏的擔心一點點地累積,卻是怎麼也按捺不住地站起身來直往自己的那匹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