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即便如此,司徒漠也絕對不可能再放任她離去。
關於司徒漠的決心,蘇曉玥自然相當清楚,從他的眼神中便能看得一清二楚。但是,如今毒已清除,她還有什麼好顧慮的,自然是直接去找顧先生,讓他告之自己回到二十一世紀的方法。
司徒漠哪裏不知道她的心思,看著她那堅定不已的模樣,他的心裏又急又惱又無奈,若她真要離開,難道他還真的要再傷她一次將她留住麼?可即便這一次又將她傷了,她又真的會接受麼?而他又是否真的還能下得了手呢?
司徒漠的困擾,身為旁觀者的萬俟宏自然是看在眼底,說不上心裏是什麼滋味,嫉妒有,幸災樂禍有,心急也有,還有那沉沉的悲哀——終究,蘇曉玥的感情裏怎麼也不會有他。
想著,萬俟宏便在心底歎氣:也罷,既然自己無望,何妨幫一幫司徒漠?一個郎有情,一個妾有意,怎麼說這樣最後圓滿的機會也總是比較大的,將來或許他還能撈一個好處。
“你留住她的決心有多大?”就在蘇曉玥談到要離開的第二天晚上,萬俟宏便趁著司徒漠還在上書房看奏折的時候找上他,很是認真地問了這樣一個問題。
兀然飛來這樣一個問題,司徒漠當然詫異,緩緩地抬起頭,卻見眼前的萬俟宏似下定了極大的決心一般,臉上一臉的凝重,仿佛他問的這個問題是有多麼沉重一般。
“你想到了什麼好辦法?”司徒漠心下有幾分了然,不答卻是反問。
“看來你是不打算讓她走了。”萬俟宏眼瞼微斂,而後又目光一閃,“我的確是想到了一個辦法,隻是不知你是否願意配合。”
此時,司徒漠立刻將手上的筆閣下,而後站起身來直直地盯著他,“當然願意。你想要我如何配合?”
“不要答得如此快。”萬俟宏倏地沉下了聲,“你不先聽聽我的方法麼?”
“我當然可以很痛快地答應你。”司徒漠聲音沒有一絲閃躲,目光更是熠熠生輝,“隻要能讓她留下,任何犧牲我都不會放在眼裏。”
“難道你就不怕我想的方法會讓她受傷?”萬俟宏的語中似有幾分笑意。
司徒漠卻扯起了嘴角,挑了挑眉,目光淩厲而帶著幾分笑,“你會麼?”以你鬼醫之名,愛上蘇曉玥那樣一個女子,怎麼可能會讓她受傷?即便她要留的地方是他司徒漠的身邊,你萬俟宏也不會傷害到她半分。
萬俟宏瞬間被他的眼神震懾,就在那一刹那,他有一種被完全看透的感覺。他怎麼能忘記,眼前的人既是他的好友,又是這繁盛的攬月皇朝的君主,他的識人之心,他的城府之深天下有幾人能比?而他自己怎麼會以為自己的心思司徒漠會不知道呢?
萬俟宏心裏苦笑,麵上的表情亦是帶著幾分苦澀,緩緩地開口道:“我自然不會……”不會傷害到她好不容易才好的身體半分,可他卻不能保證不會傷害到她的心,若是她當真對眼前這位君王有心的話。
“那麼,你的方法是?”司徒漠不再廢話,冷冷地問道。
萬俟宏暗歎一口氣,回道:“你死一次。”
翌日。
無毒一身輕的蘇曉玥,覺也睡得踏實無比,待到睜開眼時,便也少了幾分起床氣。對著桃花的臉也不是那麼冷氣嗖嗖,這讓桃花也著實高興不已。
“娘娘,萬俟先生在外等您,說是要要緊的事要跟您說。”洗漱之時,桃花盡責地為蘇曉玥通報著。
“萬俟宏?”蘇曉玥的語氣略帶疑惑,他這個時候來找她做什麼?難道是她的身子還有什麼問題不成?不對,要說也不會是今天,昨天也該早說了。那麼究竟是什麼?
“是!”桃花點點頭,“娘娘洗漱完要直接見他麼?”
蘇曉玥稍稍沉默,而後道:“讓他先等著吧!早膳先呈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