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周友成起了床。我執意也跟起了床,硬是送著他下了樓,送到車庫門口,拉著他的手,我十分的依依不舍。
“小西,你別這樣。”他抱著我,“你這樣我都不忍心走了。”
我心裏冷笑著,嘴上甜甜道:“你公司的事兒要緊,去吧,路上注意安全,到了給我發信息。”
“嗯,快回去,我到上海了就給你發信息報平安。”他在我唇上親了親。
我目送著周友成的車出了院子,站了很久,有風吹來,我的眼淚刷一下就流了下來。
起風了,我仰了仰頭,將眼淚逼了回去。
上午十點,我睡了個回籠覺後起了床。
我爸媽早就回C市去了,盼盼去了幼兒園,婆婆圍著我轉了幾天,今天她的小姐妹約她去喝茶了。
“太太,我去幫你熱早餐。”小玲在擦桌子,見我起來了,她趕緊放下了手裏的抹布起了身。
“好。”我走到沙發旁坐下。
小玲下了樓,我想了想回房拿了手機。
我給夏亦琳打了個電話,她剛睡下,被我的電話吵醒,她很不開心。
“亦琳,我知道畫家的生活跟普通人不太一樣。但你也太誇張了,白天睡覺,晚上畫畫,你不如去美國吧,正好符合你的作息時間。”我揶揄道。
“快說,不然我掛了。”她威脅我。
“火燒眉毛了。”我歎了一口氣,“要不然,我哪敢擾你清夢?”
“重點。”她愈發的不耐煩。
“半個小時後,我要去你家,你趕緊起來,去衝個澡,打起精神來等我。”我道。
“何音西。”她哀嚎,“求求你放過我。”
“我沒有開玩笑。”我很認真的語氣。
“真是欠你的,好啦。”她不情不願。
掛了電話後,我回房換了衣服,隨便吃了幾口早餐,我交代了小玲幾句便出了門。
夏亦琳等在大門口,幾乎在我敲門的同時,她拉開了大門,倚在門框上,閉著眼睛,困成狗的姿態。
“我懷孕了,二十天前就確定了。”我說。
“哈?”她跳起來,睡意頓無,“你要生二胎了,天啊,我媽知道了我怎麼辦?我連男人都沒有,你已經要生二胎了。”
“你冷靜點。”我進了門,推著她往客廳走。
“我怎麼冷靜?”她抓著自己頭發,“你也二十九,我也二十九,你大學沒畢業就嫁了鑽石王老五。我呢?我到現在男人還沒著落,天天畫畫畫。完了,這是我媽天天念的經,我現在也會念了。小西,我是不是真的要嫁不出去了?”
我拍了拍她的頭:“不止我懷孕了,還有更勁爆的事兒要跟你說。”
“你懷的是雙胞胎?”她盯著我的肚子,連退了幾步,表情誇張得不得了。
我哭笑不得:“看來,你是真的恨嫁了。”
“也不是啦,嘿嘿。”她吐吐舌頭,“人家永遠都是十八歲的少女,你才是二十九歲的少婦。”
我看著她家淩亂的客廳,沙發上堆成山的雜物,搖了搖頭,我拉了把椅子坐了下來。
“周友成和林竹根本沒斷,十三天前他們的兒子出生了。十天前,林竹的前夫陸崇來找了我,告訴了我這件事情。我偷偷去過一趟月子中心,陸崇沒騙我。”
夏亦琳看著我,她呆呆的。
“周友成之前說去海南盯著新項目,結果他一直在Y城陪著林竹。為了不讓我起疑。他時不時的給我發個定位,那定位還真是在海南。真想問問他用的什麼軟件?我也想借來用用。”我起了身,慢慢的在客廳裏踱步,“亦琳,你說周友成和林竹根本沒斷,可我卻毫無知覺。究竟是我神經太大條,還是周友成太狡猾?否則,我怎麼能毫無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