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院的日子真是漫長又無聊,夏亦琳也不能時時刻刻陪著我,於是大多數時候我都看著點滴緩慢的往下滴,然後思考出院後我該怎麼辦這個問題。
店是不打算再開了,投資太大,我兩次住院,雖然保險可以報一部分,自費部分也不少。想到錢的事情,我自然就想到伍雲峰,這次住院的錢都是他先墊付的。跟他提了一次出院後我把錢還給他,他隻說先把身體養好,錢的事兒不急。
估摸著他最近忙,已經有五天沒過來了。
“叩叩。”輕輕的敲門聲傳來,穿著米色大衣戴著帽子和墨鏡踩著高跟鞋的林竹拎了個果籃出現在我的病房門口。
我還真是不懂了,為什麼有人這麼喜歡找不痛快?
“何女士。”她微笑著,一步一步走到了我的病床前,然後把果籃放到了床頭櫃上,她摘下了墨鏡。
我單手撐著床鋪緩緩地坐了起來:“稀客。”
“身體大好了吧?”她拉過旁邊的椅子坐了下來,順手取了帽子拂了一下垂到額前的碎發。
“謝謝關心,好多了。”我不動聲色的看著她,她當然不會真的關心我才來看我,估計網上爆料那事兒把她逼急了,她來求我高抬貴手吧。
“何女士,我既然來了,也就不繞彎子了,還是打開天窗說亮話吧。”她斂了笑,語氣不好不壞的,“差不多就收手吧,你和友成走到離婚那一步,他固然有錯,但一個巴掌肯定是拍不響的,送盼盼去美國也是為了盼盼好,你何苦這樣逼我們呢?”
果然,她認定網上爆料那件事情是我做的。
“林小姐,請問我逼你什麼了?”我問,林竹果然不是一般人,一般人搶了別人的老公,哪裏敢這麼理直氣壯的找上門來,夾起尾巴來躲著還來不及呢。
她冷笑了一聲:“何女士,你這樣就沒意思了,我都讓人查過IP地址了。你不是住在你朋友家夏亦琳家嗎?IP地址就是她家的。”
我挑了挑眉,這倒有意思了。IP地址是夏亦琳的,說明動手這個人是用電腦爆的料啊。能清楚的知道我住在夏亦琳家的,除了我自己家人和周友成,伍雲峰,再沒有別人了吧?是誰玩的借刀殺人呢?
陸崇?我又想到了他。
“林小姐,看來你是來跟我算賬的了?”我也斂了笑,“行,你把爆料這事兒算到了我頭上,因為IP地址是夏亦琳家的。那麼,保溫杯裏下大劑量墮胎藥這事兒,你也跑不掉吧。”
“不是我。”她的臉色立馬變了,情緒也激動起來,重重的揮了一下手,她幾乎是咬牙切齒的,“那不是我做的,我願意給你發毒誓,拿我唯一的兒子給你起誓,那事兒不是我做的。你的孩子沒了,那是你玩的苦肉計,你要嫁禍給我。對,我害怕你的兒子生下來,因為那樣的話,我和我的兒子就永遠進不了周家,從這一點來說,我的動機是百分之百。但不是我,是你,你學武則天。何音西,別以為你玩得高級,友成一早就識破了你的陰謀。”
我看她那麼激動,還真有幾分冤枉了她。如果確實不是她下的手,那就隻有一個可能,還是有人在借刀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