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北風!”
“你不能不走?”
他的雙眸隱約含著掙紮,隻是這掙紮一閃而逝,又化為了那滿眸的笑。
“我必須離開!這裏本來就不是我該待的地方,在外麵,還有人在等我。”
在外麵,還有人在等我——
這一句話,如同一道重拳,猛地而落,砸在了蕭北風的心髒上。
讓他有了一刻的難受。
剛才她說,有人在外麵等她?
是誰?
墨絕?
蕭北風從床上爬了起來,他的步伐都有些不穩,卻將手按在床柱上,讓自己穩定住身形。
“你說的那位在等你的,是墨朝的攝政王?”
顧九夭沒有說話,等於是默認了蕭北風的質問。
蕭北風冷笑了出聲:“如果我不讓你走呢?”
“我必須離開!”
蕭北風的眼裏閃過一道嗜血的紅光,他的聲音沙啞幹澀:“留下來陪我。”
他知道,一旦顧九夭離開了,那此生,他與她就再也沒有關聯。
所以,哪怕她怨他也好,恨他也罷,他隻想將她留下來!
望著此刻的蕭北風,顧九夭竟然感覺很陌生。
即便是他發病,朝她動手的時候,她都沒有現在這一刻的陌生。
就像是一陣冷風拂入心髒,冷的她心裏都有些發涼。
她的唇角掛著苦澀的弧度,輕輕的閉上了雙眸,她悄然的握住了拳頭,奈何內心的憤怒,讓她的拳頭都在顫抖。
“放我走。”
蕭北風一愣,低眸看著麵前的姑娘。
以往的顧九夭在他麵前,總是那般的強勢與霸道,唯獨現在,她就連說話的語氣都是輕飄飄的,卻莫名的讓他的心狠狠的一揪。
“顧九夭——”
他的嗓音有些哽咽,眸子血紅的凝視著麵前的女子。
“不管你怨我也好,恨我也罷,我知道你一旦離開,我們之間就沒有可能,所以,我想自私一次,自私的把你留在身邊。”
顧九夭睜開了雙眸,她用盡了全力,才壓下了心頭的悲憤。
“我和你之間,本來就沒有可能。”
“顧九夭,昨天,你拚命的想要擊破石門,不是因為我的身子受不了寒?”
他的眼神悲痛,卻始終望著顧九夭。
蕭北風永遠無法忘記,昨天她血淋淋的手,那是因為他,才會如此!
顧九夭都快崩潰了:“之前,你誤會雲月舍命救你,你便要娶她?現在得知她是虛情假意之後,就換成了我?蕭北風,你不覺得你很廉價?”
廉價?
蕭北風的心狠狠的一沉,他的視線再次望向顧九夭已經包紮好的手,眼神中溢滿了悲痛。
“我並不覺得這是廉價,何況,你與雲月不一樣——”
“到底哪裏不一樣?我願意變成和她一樣!”
顧九夭咬牙切齒,那拳頭已經將近控製不住了。
“因為她不敢打我,她隻會討好我,你不一樣,你會動手揍我。”
“……”
顧九夭的拳頭差點就伸了出去,她蒼白著一張容顏,克製住了內心這股想要動手的欲望,一字一頓,咬牙切齒:“蕭北風,你是受虐癖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