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
秦桑榆跑到了病床前,眼淚像斷了線的淚珠。
可任由她怎麼喊,病床上的母親卻再也不可能醒來。
仇還未報,母親就走了。
秦桑榆縱使再冷靜堅強,此刻都無法控製住自己的悲戚。
突然一瞬間,所有堅強的壁壘都坍塌了,周圍什麼都不剩了。
眼前的景象開始模糊,秦桑榆在昏倒前的最後一刻,恍惚間聽到了唐獻州的聲音。
“秦桑榆!”
當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了醫院的病房裏。
可守在她身旁的卻是唐獻州。
“桑榆,你醒了。”
秦桑榆沒有回應唐獻州,而是很戒備地坐起身朝後退。
這個舉動落在唐獻州的眼裏,刺痛了他的心。
“你隻是悲傷過度,昏過去了。我前幾天不在寧縣,不然我……”
唐獻州努力地想要和她溝通著,可是她卻固執地根本不願意看他,並且打斷了他的話。
“為何你會在我夢裏?我討厭這個夢。”秦桑榆終於緩緩抬起頭,可是臉上帶著恨意。“唐獻州,你為何在夢裏都不肯放過我。”
“現在……我什麼都沒有了,我為何我會看到你呢。”
秦桑榆自言自語著,情緒也變得激動起來,“為什麼!母親的仇我還沒有報,她就走了。”
“當初的我,為什麼要心軟。”
秦桑榆哭了,“若不是心軟,我早就報仇了,若不是我的無用,我不會連母親的最後一麵都見不到……”
“唐獻州,我恨你,恨到骨子裏了,我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你,連夢裏也不行!”
說著,秦桑榆朝唐獻州伸手想要撕破這場夢境。而唐獻州沒有躲,直接抓住了她的手。
“桑榆。”
唐獻州的舉動反而令她變得更激動,張口就要去咬他的手。
唐獻州本想躲開,可看到秦桑榆那絕望的眼神,便沒有躲。
秦桑榆也根本沒有留力氣,咬得他的手滲出血。
“大少。”
在門口的張副官先急了,衝了進來想要拉開秦桑榆,但唐獻州伸手止住了。
“我沒事,趕緊叫醫生過來。”
沈秋恒匆匆地趕來了,見秦桑榆情緒激動便給她打了針鎮定劑才讓她重新睡下。
唐獻州沒有理會沈秋恒對自己的敵意,固執地留在了病房裏頭陪著她。
而沈秋恒也被張副官半強迫地又拉出了病房。
唐獻州就著外套,歪在一旁的沙發上睡著了。
一夜疲憊也並沒有令他睡沉,清晨時候病房內細碎的聲音令他下意識就醒來了。
他定眼一看,卻發現秦桑榆已經不在床上。
再一轉眼,發現秦桑榆竟然已經打開了窗,而一隻腳已經邁了出去。
唐獻州一下子就清醒了。
“你做什麼!”唐獻州氣惱,因為他沒料到這個女人對自己都能如此狠絕。
秦桑榆沒有說話,就像是沒聽到他的話一般。
“你若是敢跳下去。”唐獻州氣得下意識說出了句話,而秦桑榆卻眼睛突然轉過來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