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蘊知道他說的就是嘟嘟，可對霍天佑的事情還是放心不下。
“她到底對你做了什麼？”
“別問了！”
“顧阿姨的目的到底是什麼，為什麼她要那樣對你？”蘇蘊紅了眼睛。
兩個人的對話就像是在爭吵，引起公園裏的人頻頻看過來。
遠處，一顆茶花樹後，高大的男人站在那裏。
他猩紅的眼睛盯著那邊的兩個人，拳頭握的骨節發白，嘴裏嘟囔著什麼。
“霍天佑，你敢跟母親吵架，我會殺了你……該死的家夥，還敢頂嘴，回來看我收拾你……我以為你比顧彥熙適合她，現在看來，你們都配不上她……
咿，母親剛剛好像是提到我，她為什麼沒有來找？”
那邊的蘇蘊和霍天佑還在說，一點也沒有機器人想的那樣。
她不是應該第一時間來找他的嗎？
“母親一定是怕我，我這個樣子，她怎麼可能還會喜歡？”
機器人聲音嘶啞，眼神黯淡下來，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那模樣就像個失憶的孩子。
該死的，他的腳為什麼這麼大，他的腿為什麼這麼長，還有他的手，他的身體……
他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都是那個該死的顧曉妃，該死該死，除了母親，所有的人類都該死！
一種恐怖的氣息在機器人身上升起，帶著反人類的滔天憤怒。
“我要殺了你們，我要殺了你們，嘟嘟要保護母親，殺了你們……可是，可是母親一定不喜歡我殺人，怎麼辦，怎麼辦……這個世界也不會允許我這麼做，殺了人，我就不能留在母親身邊，怎麼辦啊……！”
機器人痛苦的蹲下身子，紅著眼，額頭全是汗水，肩頭微微抽動著。
他壓製著沙啞的聲音，卻歇斯底裏。
“母親也是人類，該死的反人類係統，我不能反，不能反母親……”
……
霍天佑明白，如果將母親做過的壞事說出去，她真的就萬劫不複了，所以他寧願冒險去找顧曉妃，就算死也要試一試。
“蘇蘊，別問了！”他憔悴的臉上出現哀求。
“你這麼做值得嗎？”蘇蘊似終於明白了什麼，模糊的視線看著他，抓住他的衣服。
“天佑別去了，你什麼也做不了。”
“有些事情，明知很難做到，依舊還要做。”
“可你冒的風險太大，是在拿你自己去賭！”
“你是在關心我嗎？”
“……”
空氣中陷入安靜。
蘇蘊沉默了幾秒：“是，我不想你死。”
她的聲音有些啞。
“有你這句話就夠了，我走了，你去找機器人，再見蘇蘊。”
他轉身往前走，腳步不是很穩，一步一踉蹌。
每一步似乎都用盡了所有的力氣，才能從她身邊逃離。
蘇蘊追上去，拉住他：“霍天佑聽著，我不讓你去。”
“憑什麼？”
他回頭，蘇蘊看見，不知道什麼時候他臉上有眼淚流了下來。
這是她第一次看見一個男人流淚。
是為了她嗎？
心裏狠狠刺痛：“我們是朋友。”
“我一點也不想跟你做朋友。”
“可你剛剛答應。”
“答應？我在想什麼你真的不知道嗎？”霍天佑已經不能克製自己，他不忍心衝她吼，可聲音哀傷：“蘇思雅肚子裏的孩子是假的，你還有什麼理由留在顧彥熙身邊，我不在乎你曾是誰的女人，你又在在乎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