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腳印不屬於她們一家三口任何一人。
蘇蘊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如果是屬於漁民,或許她們就能借助船隻脫困了,可是如果是屬於原住民,或者是某個原始部落住在海島的另外一麵,她們一家就變成了入侵者,在這個沒有法律的海島,後果可想而知。
顧彥熙緊緊抿著唇,黑眸閃動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就連小豆丁也瞪大眼睛,顯得有些緊張。
最終顧彥熙握住蘇蘊的手,往後退,退出了灌木叢回到山洞。
顧彥熙坐在那裏一言不發,俊臉上好像在掙紮著什麼,蘇蘊和小豆丁兩雙漆黑的眼睛茫然看著他。
有時候,人一旦有了依靠,就會變得依賴性很強,就像蘇蘊現在,腦子也變的遲鈍起來。
顧彥熙沉默了很久道:“我要去看一看。”
蘇蘊知道他說的是他一個人去看。
強行擠出一絲笑容:“現在還不知道情況,或許,我們應該觀望幾天……”
“如果是漁民,幾天過後,誰能保證他們不離開?”顧彥熙反問。
“……”
蘇蘊無法反駁,可她最擔心的事情,是顧彥熙遇到危險!
顧彥熙伸出右手,五道利刃瞬間從他的五個指尖彈出,在蘇蘊眼前晃了一下:“我可以自保,至少我可以從容離開,在我回來之前,你們暫時不要離開山洞,特別是不能在山洞外生火。”
他說完,站起身,徑直走了出去。
蘇蘊想要叫住他,最終沒有說出口。
她知道顧彥熙的選擇是對的!
商人都富有冒險精神,他在博那人是漁民。
從未有一刻,蘇蘊是如此煎熬,顧彥熙在冒著生命危險,而她隻能帶著小豆丁在山洞裏等。
蘇蘊決定,這次如果能夠脫險,回到雲海市她一定要學習防身的技巧,至少不能拖顧彥熙的後退。
小豆丁眨巴著大眼睛:“媽媽,爸爸有危險嗎?”
小家夥很擔心他的父親。
蘇蘊揉了揉他的頭發:“爸爸會沒事的,你不是說他很厲害嗎?”
“可是島上很危險呀!”
“你爸爸是世界上最厲害的男人,我們要相信他。”
“等我長大,也要像爸爸一樣厲害!”
“嗯,小豆丁也是一個男子漢!”
經過蘇蘊的安慰,小豆丁慘白的小臉終於恢複了血色,從蘇蘊懷裏鑽出來:“那我們先做好飯,等爸爸回來吃。”
蘇蘊點頭答應,和小豆丁將顧彥熙早上抓回來的魚洗剝幹淨,然後放在鍋裏煮魚湯。
中午的時候,顧彥熙沒有回來,蘇蘊的心髒頻頻作響,仿佛有無數螞蟻在血管裏撕咬,小豆丁也帶著哭腔:“媽媽,爸爸是不是出事了?”
“不會的,爸爸等下回來吃魚燙呢!”
傍晚的時候,顧彥熙還是沒有回來。
“媽媽,我餓了。”
蘇蘊掀開鍋蓋,看見她中午煮的魚都爛了,心裏咯噔一聲。
他現在在哪裏,為什麼還不回來?
腦海裏響起顧彥熙臨走說的話:在我回來之前,你們暫時不要離開山洞。
蘇蘊用竹碗裝了魚湯給小豆丁,然後望向山洞口的陽光,一分一秒度日如年。
太陽下山,夜色升起的時候,顧彥熙終於回來了,走路的姿勢看上去很疲憊,濃眉蹙的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