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這句話說出口之後，老人知道自己失言了。盡管他可以自居為長輩，但是窺探別人的功法總歸是不禮貌的行為。加納學院的學生很多都是從大家族招來的，人家的家傳功法自然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讓外人看的。
然而麵前這位老人活了一輩子，終於在暮年迎來了曙光。盡管他情緒有些激動，因為這一天，他等得太久了……
果不其然，林煙確實被這個問題問得愣了一下，有些躊躇自己該說還是不該說。
“咳咳……你在武修學院那邊怎麼樣？”
老人輕咳了兩聲，看到林煙那衣服上的“地”式字樣，於是尷尬地將話題轉移到別處去。果然咳嗽是緩解尷尬的最佳武器。
“還行吧……隻是我的天賦還是太弱了。”
林煙也沒有多想，索性把話茬接了過來。老人一聽林煙說自己的天賦弱，差點又把剛沏好的茶又給灑了。這還叫天賦弱？一年內能夠達到魂者三階，這要是天賦弱，加納學院就直接關門算了！
林煙說的是實話，她的靈修方麵修煉很快，魂修方麵修煉也很快，但不知道為什麼武修方麵總是難以取得大的進展。雖然是這麼說，但是要人知道林煙一個月一階的速度，還是要大呼怪物。
再看眼前，老人激動地快要熱淚盈眶了，：“不，你天賦不弱，不僅不弱，甚至在魂修方麵可以稱之為天才！孩子，你叫什麼？”
“我叫林煙。”
之前林煙已經把時間往多了說了，這要是讓別人知道她隻用了一兩個月就修煉成今天這樣，那還不得把她抓起來解剖看看。
“好，林煙，你可曾有師傅？”
林煙聞之，馬上想起了在黃昏城門口與她分別的雲長卿。這個一開始易容成中年大叔的師傅，自從上次分別，已經有多日未見，說不想念是騙人的。明明告訴他了要來加納學院找自己，卻一直沒見到身影。也不知道師傅現在哪裏，在做什麼……
老人看到林煙若有所思的表情，內心自然明白，連忙改口道：“我說的是，在魂修方麵可曾有師傅？”
這下，林煙搖頭了。老人大喜，果然蒼天有眼，天不亡我魂修人！
是的，這位老者，是一名魂修！在東離國、甚至是北月大陸銷聲匿跡的魂修！
這個在曆史上能夠讓人聞風喪膽的職業，現如今又出現了！
將內心的激動盡力壓下來，老人緩緩起身，從書架上拿出一本已經泛黃的書來，書皮已經破損多次，不知道被誰補了又補，書內的紙張十分脆弱，仿佛一碰就會化為碎末。老人將書取來，小心翼翼地翻開，同時也示意林煙湊過來。
老人先是認真地翻了幾頁，這上麵的文字已經十分古老了，林煙居然都看不懂。同現代一樣，那個時候雖然武力占了上風，但是必要的文字還是在不斷進化的過程，但即使再怎麼進化，也不可能完全看不懂。
老人在認認真真地閱讀這書上的內容，麵部表情雖然看似平常，但那一閃一爍的目光卻暴露了他的內心。等到將書緩緩合上時，一抬眼才看見林煙那一片迷茫的神情，才意識到以她這個年紀是不可能看懂這種文字的。
“你可知什麼是魂修？”
將書放回書架上，老人看著林煙，問了一個看似簡單，能用概念回答，卻又如此耐人尋味的問題。
“魂修？”
林煙還真的認認真真思考了一下。就算是概念性的東西，她也未必知曉。因為她不是大家族出生，也沒有老師從小手把手教這些常識，所以很多東西都隻能靠自己理解。
“就是精神力強大，並能用精神力進行攻擊。防禦等的修煉者嗎？”
林煙嚐試回答了一個像是問題的答案。
老人聽完，竟然笑出了聲：“傻孩子，還記得入學時我問你的那個問題嗎？”
“入學？”
林煙被問得雲裏霧裏的。
剛入學那天，林煙被一個素昧平生的老者叫住，問學院中間的那個漆黑色的石雕像什麼，林煙回答的是在掰手腕。林煙當然記著那天的問題和答案，不過和這個魂修之間好像並沒有什麼聯係吧……
“你可曾想過，魂修為何會銷聲匿跡？”
老人的表情又回到了之前的嚴肅，可當他說道“銷聲匿跡”四個字時，話音卻有些顫抖，盡管老人在極力掩飾，讓自己顯得平靜，但林煙還是聽出了話中的悲痛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