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被武警包圍著,威廉也擔心自己不能安全離開。

唐果恬嘴角裂開笑容,遠遠地看著千瑀紀,“千瑀紀,你要是死了,我也不會活下去的。”

兩人視線對撞,千瑀紀想要說出口的話,直接被堵回去了。

他最後隻是對著唐果恬笑了笑。

兩個人的距離並不是很遠,唐果恬甚至能夠看到他眼底的無奈和深情。心下意識到不好,唐果恬掀開被子,床單下的衣服還有血,小產的身子破壩不堪,唐果恬甚至都站不起來。

威廉手上的槍已經對著千瑀紀了。

千瑀紀麵不改色的走近,嘴角甚至是帶著笑容的。

“我不信任你,把我和恬恬換了,我才能信你。”他走到唐果恬的麵前,修長的手指擦拭了她眼角的淚痕,“沒事兒的,你回去吧。”

周圍的武警有的消防栓已經拔掉,所有黑洞洞的槍口都對準威廉,隻要他有異動,那些槍口都會噴出火花,威廉心裏也沒底。

“不了,千瑀紀你回去。”唐果恬臉上的笑有些牽強,扯開嘴角,她現在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隻能坐著,轉頭看向威廉:“威廉先生,你看到了,對他來說,如果我死了,千瑀紀也沒有活下去的欲望,而你想要的不過就是千家絕後。”

唐果恬咳嗽了兩聲,破敗的身子被咳嗽牽扯的劇痛,透明的汗珠從臉上滑下來,她繼續道:“隻要我死了,千瑀紀也就沒有了後代,你看看這周圍的武警,如果千瑀紀死了,你覺得你走得了嗎?”

威廉手上的槍向下壓了壓。

他心動了。

說實話,這麼多的武警槍械出現在麵前的時候,還是慫了。

“等等,喬!”千魁卻在這個時候走出來,年過半百的千魁看上去和十幾年前差不多。

威廉手上的顫抖,展示了他心底的慌亂和恨意。

要不是千魁,他們家不至於家破人亡,自己甚至不能生育,一條腿也斷了。

要說最恨的,威廉覺得他對千瑀紀的恨,大概是從千魁的身上轉移而來的。

但千魁,也算是養育他的人。

“喬·威廉。”千魁拄著拐杖出來,臉上的笑意帶出深深地皺紋,頭上的白發,在風中微微顫抖,“當年的事情,我很抱歉,要贖罪也是我來贖罪,放過他們吧。”

威廉深吸了一口氣,紅了眼眶,“你說的倒是很輕鬆,千魁……”

當他抬眼,千魁拿著一把槍對著自己的嘴巴,他張開了嘴,將槍頭塞了進去。

“爸!”千瑀紀轉頭,睚眥欲裂。

一聲炸響,千魁後仰過去,在場的人都呆在當場。

威廉手上的槍直接落地,他捂著頭跪倒在地。

而就在這個時候,關以則衝了出來,將槍撿起,抵在威廉的頭上。

周圍威廉的手下都繳槍了,情況很快被武警控製,唐果恬也撐不下去直接暈了過去。

她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日的早晨,唐果恬企圖動一下,但手邊卻壓著重物。

陽光落在千瑀紀的頭發上,泛出溫暖的光,唐果恬微微一動,他就醒了。

他一直趴在床邊導致手已經麻木,撐起的時候沒有穩住,又落了回去。

“醒了?想喝水嗎?”等他手上的麻木感過去,千瑀紀將手邊的溫水拿過來倒好,送到了唐果恬的嘴邊。

“傻瓜。”唐果恬張嘴喝了一口,昨天沒有細看,他的臉上已經有淺淺的一層胡渣,原本帥氣的臉上全是頹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