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瑀紀正坐在陪床的凳子上給季妮兒削著蘋果。
麻藥的勁頭已經過去了,季妮兒早就清醒過來,但是身上還不能動。
“季小姐。”唐果恬將買來的水果籃放在床頭。
千從心像一個小大人一樣的站的筆直。
卻板著一張小臉嚴肅的看著季妮兒。
“恬恬,你怎麼來了。”千瑀紀的聲音有一點沙啞。
他昨天一整晚都在這裏照顧著季妮兒。
“謝謝你。”唐果恬坐到了季妮兒的床旁,握住了季妮兒的手,“謝謝你救了我丈夫。”
唐果恬的目光帶著堅定和感激。
她昨天想了一夜。
她這一輩子,既然就已經認定了是千瑀紀。就不怕和別人去搶。
前半輩子都沒有跟人搶過東西,現在她要保衛自己的東西。
無論這次槍戰,到底是因為誰引發的,都不可否認季妮兒救了千瑀紀一命。
所以唐果恬,淡定不了了。
這個小姑娘的心思,或者說是對千瑀紀的情誼,已經讓她產生威脅的感覺。
“她現在暫時還說不了話,醫生說要等到下午的時候麻藥才能退過去。”千瑀紀將毛巾擰幹放在季妮兒的頭上,擦拭了一下她額頭沁出來的汗水。
熟練的動作又讓唐果恬心口一窒,“不是有護工嗎?你在這裏幹什麼。”
“護工也要休息,我幫一點忙。”千瑀紀疲倦的看了唐果恬一眼又將毛巾丟進了水盆中。
“男女有別,你不知道嗎?”唐果恬壓低了聲音湊在千瑀紀的耳邊。
“恬恬,現在不是吃醋的時候。”卻沒有想到千瑀紀忽然說。
他的聲音裏滿滿的都是倦意,甚至還有一絲不耐煩。
“你什麼意思?”唐果恬皺著眉頭輕聲問了一句。
她的眼睛慢慢的紅了起來,很少,非常少。可以說唐果恬從來不在外麵示弱。
但是這次。
她竟然從千瑀紀的聲音裏聽到了不耐煩。
“恬恬,夠了,我知道你一直把小季當做假想敵,我也知道你最近的情緒不好,抑鬱嚴重了,但是你不要再傷害這個無辜的姑娘了。”千瑀紀深吸了一口氣,不想再直麵唐果恬的目光。
他側過頭去痛苦的看著雪白的牆麵。
此刻狠下心來說出了這番話。
從他的角度看,季妮兒僅僅是因為喜歡自己,所以才造到唐果恬的攻擊。
而千從心更是因為唐果恬,小小的年紀就開始學會欺負人。
這樣下去根本不行,千瑀紀在質疑是不是自己太寵著唐果恬,才導致發生這樣的結果。
“我不準你這樣說麻麻!”千從心像一個小男子漢一樣的,衝到了唐果恬身前,瞪大了眼睛盯著千瑀紀,“你這個壞爸爸!”
看著擋在自己身前的小小身影,唐果恬再次轉頭冷冷的看著千瑀紀,“愛怎麼想怎麼想吧。”
長歎了一口氣,順手牽著千從心離開。
而躺在床上的季妮兒眼底則閃過了一絲得意的神色。
天下沒有挖不動的牆角,隻有不努力的女人。
她甚至都覺得身上的疼痛又輕了兩分。
可恨不得站起來狂笑幾聲,雖然不能動彈,但眼角的笑意卻已經出賣了她所有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