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別想著起訴離婚，家暴要有證據。”千瑀紀看了一眼千從心，臉上淡淡的印記，已經不明顯了。
千從心瞪了一眼千瑀紀，壞人！
“爸爸是不是打疼你了。”千瑀紀伸手想要摸一摸千從心的小臉，卻被他躲開了。
千從心油膩膩的嘴巴鼓了鼓，“你是個壞人，打我，還罵媽媽！”
小東西像是一個小獅子一樣的，張牙舞爪的。
千瑀紀打完千從心也有些後悔了，跑出來也是想要看看千從心。
見到他還活蹦亂跳的，也算是放心了。
“我已經拍了照片。”唐果恬淡淡道。
她冷漠的就像是和千瑀紀並不熟一樣。
千瑀紀動手打孩子，她忍不了。
“恬恬，我隻是覺得孩子不能這樣下去了。”千瑀紀歎了一口氣，捂著額頭，“你不要用離婚來說事兒行嗎？”
這根本不是一件事兒，為什麼恬恬忽然就要提離婚？
他知道唐果恬會生氣，但是沒想到她會這麼生氣。
“求你了。”千瑀紀忽然抿唇，低聲道。
他眼裏略有濕潤。
什麼事情不能解決，為什麼要拿離婚來威脅他？
“再說吧。”唐果恬沉默了許久，這攤位上的人都不多了，千從心也困的睜不開眼，已經趴在桌上酣然入睡。
“我先送個你們回去。”千瑀紀伸手抱起千從心，卻被唐果恬攔住。
“我自己開了車，用不著。”唐果恬也沒伸手，隻是看著他。
“從心現在有點重，我幫你抱著吧。”千瑀紀的聲音低沉，幾乎央求的態度讓唐果恬也有些軟了心。
她付過錢，將鑰匙拿了出來，“要談談嗎？”
千瑀紀點頭。
車開到了唐果恬暫住的公寓，千瑀紀抱著千從心下來的。
樓裏已經沒有幾戶人家亮燈了。
啪塔。
燈亮的時候千從心小小的嘟囔了一下。
“我把孩子送過去。”千瑀紀抱著千從心去了他的小房間。
千從心臉上的巴掌印微顯，當時他也是氣昏頭了，怎麼能用那麼大的力氣呢。
心疼的摸了摸，小臉蛋微微發燙，這孩子從小睡覺身上就熱乎乎的。
門關上的聲音讓唐果恬回了頭，她手上還有一杯溫水。
千瑀紀的視線，在她的手上。
以前，都是他給她倒水的。
他……也有很久沒有給她倒一杯溫水了。
“坐吧。”唐果恬端著杯子坐上沙發，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側躺著，“你想說什麼就說吧。”
原本有一肚子話，到了嘴邊，卻一個字也不知道怎麼說，甚至千瑀紀都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冷淡的唐果恬，局促的千瑀紀。
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兩個人的地位就像是顛倒了一樣。
不過……從婚姻的開始，唐果恬都是更灑脫的那個人。
她慢悠悠的喝了一口水，“如果你覺得沒什麼好說的，就回去吧，我也要睡覺了。”
赤裸裸的趕人，千瑀紀卻不覺得屈辱什麼的，他不知道該說什麼，但他想待在這裏。
聲音沙啞，千瑀紀開口了，“我在這裏多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