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浴室裏放水的聲音,溫初顏很快意識過來,將快要溢出來的水關掉。
鬆了口氣,她被管家安排在一間小小的房間裏。
望著外頭漆黑的夜色,溫初顏躺在床上,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現出醫院的情景,眼底忍不住滲出一絲酸澀。
溫初顏啊溫初顏,你能不能有點出息?
她澀澀的閉上雙眼,將被子把自己捂了個嚴實。
喘了口氣,溫初顏強迫自己入睡,等明天就能看到豆豆了,除了豆豆,誰都不重要。
等她醒來天已經大亮,揉了揉酸痛的肩膀,看了眼時間,已經不早了。
溫初顏頓時動作利落的起了身,她現在隻是這別墅裏最普通不過的傭人。
簡單收拾了以後,她按著管家吩咐,拿著剪刀去園子裏修剪叢枝。
蒼翠欲滴的葉子映在眼底,溫暖的陽光落在身上,雖然因為幹活的緣故,頭發有些淩亂狼狽,可溫初顏心情好了許多。
今天就能看見豆豆了。
隻要能看見豆豆,她什麼都能忍著。
深吸了口氣,溫初顏輕輕抿了抿嘴角,身後卻響起一道陌生又熟悉的聲音,她手上動作頓時一僵。
“姐姐真是好興致,大早上的在這兒修剪叢枝呢。”
熟悉的聲音響起,她渾身血液凝固,隻覺得整個人都沒了血氣。
溫初顏僵硬的轉過身,隻見溫若彤操控著輪椅過來。
往日裏那張妖豔的麵孔此刻蒼白如紙,那張嘴唇也沒了氣血,看得出來,確實生了病,倒不像偽裝。可那雙眼睛卻溺著得意之色,像刺目的光,像尖銳的針,刺的她全身無力。
“這麼多年了,我以為你當初走的是真利落呢,沒想到還是貪圖這夫人的位子,真是可笑,溫初顏,你明明不舍得卻還要做戲給那麼多人看,不累麼?”
溫若彤嗤笑一聲,眼底三分諷刺七分得意,“平時裝的那麼美好善良,可你骨子裏是真的賤啊。”
溫初顏捏了捏掌心,不動聲色的吸了口氣,扯了扯嘴角,“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要是沒什麼事,我還要修剪叢枝。”
她說著就要轉身,卻被溫若彤下一句話刺的生疼。
“五年前的晚上,我跟雲川可真是激烈呢,你不是恨我麼?可是這五年我雖然躺在病床上,雲川卻很關心我。你曾經和他情誼深厚又怎樣,還不是落得個這樣的下場?現在都來他家做傭人了,溫初顏,你還真是什麼苦都能吃呢!”
溫若彤說著輕輕笑起來,眼底的嘲諷一覽無餘。
“說夠了麼?”溫初顏冷著一張臉看她,緊了緊握在手裏的剪刀,心髒頗為刺痛。
溫若彤冷哼一聲,“你當初不是走的遠遠的麼?還回來做什麼?隻可惜這麼多年,走到最後的還不是我?如果不是你回來,你以為江雲川還能記得你?”
她說著勾了勾蒼白的嘴角,帶著幾分狠意,“我現在是他的夫人,姐姐最好還是不要想著跟他重歸於好了,否則……”
聞言,溫初顏暗中緊了緊心神,麵色不改的看著她,“說完了?”
抿了抿唇,她壓下心底的疼痛與澀意,見她沒有動靜,溫初顏便直接轉身,胳膊卻被一股力道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