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老爺子說話這話,溫父連忙上來將人扶到宴桌旁。
話落,前來的賓客都紛紛坐下,唯有溫初顏站在角落裏,如同被隔絕一般。
她眸色平淡無光。
幾個親近的旁支被安排坐在溫老爺子一桌上,溫長雲瞟了一眼角落裏的溫初顏,毫不留麵子的諷刺道:“臉皮恐怕有九層厚,要是我根本沒有臉待下去。”
周月凝聽了,臉上不禁浮出了一絲冷笑,夾了塊肉放進碗裏蘸醬,麵色悠揚,“這個世道可不就這樣,要是臉皮薄,哪裏能活到現在?”
“嫂子說的也是,隻是我看不慣罷了,要我說……”
溫初顏靜靜的站在那兒,神色冷的像塊冰,眼眸無波無瀾。
諷刺的話此起彼伏,倘若換個心靈脆弱的人就承受不住了。
可她不一樣,眼前的這些諷刺和五年前的那場陰謀比起來,簡直不值一提。
言論中傷對於她而言,不痛不癢。
這些年在外漂泊,她什麼苦沒有吃過,什麼坎坷沒有經曆過,本就已經遍體鱗傷,又何懼這些?
溫初顏麵不改色的看著她們你一句我一句的諷刺,無動於衷。
刺耳難聽的話還在不停的流出來,不等當事人著急,溫老爺子便突然“啪”的一下拍下筷子,神色沉冷的看著她們二人。
“說夠了沒有?”
周月凝嚇得渾身一哆嗦,差點連筷子都掉下去。
“爸,怎麼了?”她壓了壓心底的慌亂,強顏歡笑著問。
“你們把我的話耳旁風麼?我剛剛才說過!”
溫老爺子擰著眉頭,臉色不算好看,“我已經這麼大歲數了,也沒多久好活了,就希望家裏和和睦睦的,今天是什麼日子都清楚,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心裏都要清楚。”
話音不輕不重,卻叫人聽得清楚。看上去像是講給她們二人聽似的,事實上,是想讓所有人都記住。
周月凝臉色微微白了白,神色有些尷尬,下一刻卻立即揚起討好認錯的笑容,“那是自然,爸,家裏的事您不必操心,我都會打理好的。”
一番公話說著不僅抹除了一節課尷尬,更是將形象塑造的很完美。
溫長雲微不可察的動了動眸子體貼的給溫老爺子盛了碗銀耳湯。
“爸,您的身體一定會很好的,至於心髒問題我已經聯係了國內最好的心髒醫生。”溫長雲說著臉上止不住的泛起笑意。
話音落下,站在角落裏的溫初顏微微一愣,忽然就想起豆豆的病。
豆豆是先天性心髒病,她沒有這個病,但爺爺有,那隻能是隔代遺傳。
想到這裏,她臉上的神情越發凝重。
正思索著便又聽到溫長雲的聲音,仿佛還帶著幾分炫耀,“那個醫生可是雙博士,不但學曆高,人更是長得又高又帥,笑起來簡直是如沐春風一般。”
說著她臉上的笑意就止不住,越發得意,“說不定以後我女兒還能嫁給他呢!”
話音落下,周圍賓客皆是一臉的羨慕之色。
聽到這話,溫長雲的女兒溫裙藍臉上立即浮起幾分嬌羞的神色,滿臉不好意思的拉了拉她的袖子,“媽,你說什麼呢,八字都還沒一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