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子似乎要拆遷了,牆身上已經用紅色的漆寫著大大的“拆”字。我的心裏就挺惋惜的。在錫城,這樣傳統而又古舊的巷子是越來越少了。少的近乎絕跡。為什麼傳統就不能和現代並存呢?許多老北京的城牆也是如此,拆掉了,還得再建一個仿的。已經是中午了,今天的太陽很好,照射的人眼暈,但又很舒服。深秋季節的天氣總是很好。
駱維森回了頭,詢問我:“好幾家飯館呢,進哪家?”
我不知道,真不知道。這地方我沒怎麼來過,沒留意。
人生真的奇怪。你不知道下一顆吃的巧克力,到底會是什麼味道。看著他的背影,走路的姿態,真沒法想象,幾十個小時前,我和他激烈地在床上翻滾過,以各種姿勢。嚴格地說,是這個男人開發了我。雖然我有過一夜情,但那會兒太緊張太害怕,忘了體驗。原來,幹那事兒是很有趣的。這樣想著想著,我的步伐就慢下來了。
接下來,事情該如何發展?吃完了飯,就……走人了?不不,維修費還是會給的,但得等我湊夠了錢。駱維森也停下了腳步,原來他在找朋友,將停在派出所的車拖走。我覺得,這人在生活中一定很自大,對朋友說話也是一副居高臨下的口吻,而且很習以為常的樣子。
“宋窈,車子被送往外地修了。”
他回了頭,似乎是特意地告訴我。
“外地?”我心一緊,這麼說來,錢就更多了,至少還多了一筆運輸費。
我真是不長眼,幹啥要撞一輛豪車???
“那要修多長時間?”想想,我繼續問。在我看來,維修的越久,就越耗錢。說不定,駱維森框的二十幾萬還不夠。天啊。
我已經沒有請他吃飯的心情了。為了這筆巨額的維修費,我不得不將離婚的事兒往後拖一拖。
“我不知道。你放心,我不是說了,我還有其他車。”
他……竟然認為我擔心的是這個?
我沒精打采地在一家飯館前就停了下來:“就這家吧,我走累了。”
“好。”
他隨我進去。飯館生意不大好,空位很多。但我特意找了一個靠窗的坐了下來。這讓駱維森覺得奇怪:“為什麼坐在這兒?”
“我喜歡。”
“喜歡……不被人注意?”
“嗯。”
我坐了下來,用手支著額頭,心非常非常地疲累。好想,就趴在桌子上,休息一會。但礙於此男在我麵前正襟危坐,我又不能過分隨便。
“你想吃點什麼,自己點吧?”我把菜單遞給他。
他就盯著我,一副了然於胸的樣子:“都說過了,不用擔心維修的事,安心吃飯。”
我抬了頭,一眨不眨地看著他:“你不催我就好。”
“我也沒有催你。”他看上去有點兒不高興了。
“那……你先點菜。”我心頭略緩了緩,喝了一口店老板遞來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