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
寧城也陷入了一片喧囂之中，車水馬龍霓燈閃爍，但這一切與文瀾的安靜沉默顯得格格不入。
文瀾和一個年輕的婦人坐在包間裏，門關著，桌上隻放了兩杯清茶。
這個婦人和顧之言有一樣的眉眼，包括眼中那咄咄逼人的氣勢都大同小異，畢竟……兒子隨母。
“文瀾，最近怎麼樣？”沈文嫻先開口。
文瀾可不認為這是關心，點點頭，唇角邊掛著一抹笑意，她在表達自己的友善，眼睛微微的眯起來，像一彎月牙。
沈文嫻看著她，眉心皺著。
她的目光落在文瀾身上，掩飾不住的嫌惡：“你瞧瞧，你今天穿的什麼，紅色跟藍色搭配？”
文瀾的臉頰噌的一下發燙。
她低頭去看自己的衣服，一件簡單地短袖和牛仔褲，普通得再普通不過，但也不至於被她這般嫌棄。
但是文瀾沒辦法解釋什麼，隻能抬起頭，無奈一笑。
見她這樣，沈文嫻更加沒有好臉色了，畢竟她文瀾除了姓文有點用處之外，其他方麵對於他們顧家來說，半點都幫不到。
顧之言一個啞巴妻子，沒有什麼體麵的工作，說出去都會成為笑話吧。
顧家忍得了一時，怎麼能忍一世呢。
等了好一會兒，沈文嫻才再次開口：“文瀾，我見你的次數不多，但是每次似乎都沒什麼愉快的場景。”
文瀾心中默默吐槽，不是她自己一直在挑刺麼？
沈文嫻繼續往下說：“如今你和阿言結婚也已經兩年了，這兩年來，我知道你跟阿言是怎麼相處的，也知道阿言的心思不在你這裏。”
“文瀾，我知道你喜歡阿言，眼神是不會騙人的。”
“但是你想過麼，阿言不喜歡你，既然你喜歡阿言，是不是應該成全他呢？”
“還有，您知道，阿言以後是要接管顧家的，雖然我們顧家沒你們文家家大業大，但是你想一下，你現在的能力，能成為阿言的賢內助麼，給他的工作帶來幫助麼？”
沈文嫻的質問就像一把刀子，直直的戳進她的心裏。
文瀾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而坐在對麵的沈文嫻則是抱著雙手，冷眼看著她，仿佛這些傷人的話不是從她嘴裏說出來的一樣。
她拿出手機，敲字。
“阿姨，我知道您的意思，但是我喜歡阿言。”
打完，她把手機推到沈文嫻的麵前，目光堅定，沈文嫻飛快的瞟了一眼，極為不屑的嗤笑一聲：“文瀾，我說你這個孩子怎麼那麼天真。”
“阿言已經很久沒回家了吧？”她忽然問。
正是這句話，文瀾感覺自己的胃裏像是抽了一下，疼得很。
“我今天已經把話給你說明白了，文瀾，你自己要知道分寸，趁著現在還沒有鬧得很難看的時候，早點離開吧。”
“要不然到時候，你會更加難堪。”
沈文嫻抓起自己的包包，踩著高跟鞋走了，而文瀾卻失神一般，盯著遠處在看。
茶杯裏的茶已經涼了。
她端起來喝了一口，涼掉的茶泛著一絲苦味，順著喉嚨流入胃裏，十分明顯的涼意。
要離開麼？
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