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話說的當真有些曖昧,就連紀雲翎都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蕭漣瀛略顯尷尬的對柳貴妃解釋:“母妃,當時兒臣與側妃都在。”
柳貴妃心咯噔了一下,她沒想真相竟然如此,若是再多說兩句,皇上必然會認為她在有意挑撥。
眼神緩了下來,柳貴妃溫和一笑:“原來如此,隻是不知你們都在太子妃的院子做什麼?”
“這……”
蕭漣瀛有些為難,這畢竟是太子府的私事,而且所說的屍體也沒找到,不好與外人道起。
然而皇上卻不管這些:“太子,朕也很想知道。”
就連皇上都發了話,蕭漣瀛不敢隱瞞,他略微垂眸解釋:“昨日有嬤嬤說王妃的院子裏有屍體,所以兒臣等人才過去看的,結果到頭來隻是一場誤會。”
紀雲翎猛然抬起頭,呲笑道:“皇上,並非誤會,那嬤嬤之所以說雲翎的房間內有屍體,是因為她給我下了毒,誤以為我死了才會去叫人的。”
蕭漣瀛一皺眉:“胡說,你好好的待在這,哪裏中毒了?”
紀雲翎對著躲在角落裏的李太醫揚了揚下巴,嘴角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來。
李太醫本來都嚇壞了,看到她的表情更是毛骨悚然。
“我中沒中毒,太醫一檢查就知道,若非昨晚有清王殿下送的救命丹藥,恐怕雲翎真就成屍體了。”
皇上眉頭一擰:“李太醫,你給太子妃看看。”
李太醫不敢不從,有些雙腿發軟的走了過來,他伸出手輕輕的捏住紀雲翎的手腕,嘴唇都在微微顫抖。
當查清楚紀雲翎體內的狀況時,李太醫的麵色徒然慘白,看著紀雲翎的眼神就跟見鬼一樣。
瞧見了他的麵色變化,皇上眉心輕蹙:“李太醫?”
李太醫沒回應。
皇上皺眉咳嗽了一聲,大聲喝道:“李太醫,太子妃身體狀況如何?”
李太醫渾身一抖跪倒在地:“回稟皇上,太子妃五髒俱損,氣血極為虛弱,正常來講,中毒這般深重的人應該……早就死了才對。”
這話令的在場所有人麵色大變,柳貴妃白了白麵色後退了一步,指著紀雲翎道:“皇上,難不成這太子妃是……鬼不成?”
紀雲翎見將貴妃娘娘嚇成那模樣,忍不住出手指了指天:“貴妃娘娘,您可見過站在烈陽下的鬼怪?”
柳貴妃不出聲了,不過顯然鬆了口氣,既然紀雲翎沒死,那便是人了。
紀雲翎接著道:“我雖然僥幸未死,可也深受重傷,而那嬤嬤大聲呼喊我房間有屍體,卻引得太子與側妃誤會我殺了人,好在誤會已經解除,太子殿下也並未追究。”
蕭漣瀛有些意外的看了看紀雲翎,見她沒趁機告狀,眼底的冰冷少了些許。
可聽紀雲翎說的頭頭是道,讓他心神略微有些混亂。
畢竟看見屍體的從始至終都隻有劉嬤嬤一個人,所以紀雲翎所言不無道理,昨日他隻聽了那劉嬤嬤的一麵之詞,從未問過紀雲翎,若是真如她所言,那找不到屍體的原因也就明了了。
皇上的氣息逐漸壓低,他冷聲道:“昨晚那傳話的嬤嬤呢?”
王慕顏對著身邊的小廝使了個眼色,沒過一會兒劉嬤嬤就被人帶了過來,她哪裏見過這種場麵,連忙跪在地上頭都不敢抬:“老奴叩見皇上!”
皇上聲音淩厲:“誣蔑太子妃,給太子妃下毒,該殺!”
那嬤嬤聽到皇上如此幹脆利落的下了殺令,頓時嚇的麵無血色,連忙大聲哭喊求饒:“老奴冤枉啊,老奴哪裏有膽子敢毒害太子妃!”
紀雲翎眼神冰冷的盯著那劉嬤嬤,碧珠很少出門,那毒藥必然是這老婆子送進來的,而碧珠在她臨死前,說她擋了王慕顏的路,可見真正下命令的人是她……
“是不是冤枉,隻要去藥房一查就能知道,京城之內能夠抓到鴆毒的藥堂也就那麼兩家,隻要調查一下近兩日有誰來買過,便能真相大白。”
紀雲翎這般一說,劉嬤嬤的臉上血色褪盡。
當時以為除掉紀雲翎這個廢妃根本就是神不知鬼不覺的事兒,誰也沒曾想會鬧到皇上麵前,所以當時沒有考慮的特別周到。
她忍不住悄悄用眼神瞥了一眼後側方,紀雲翎順著她的目光,隱約察覺到了王慕顏十分不經意的小動作。
那嬤嬤先是麵若死灰,然後抬起頭,盯著紀雲翎的眼神變得凶狠起來,她咬牙道:“太子妃,那明明是你說這後院老鼠多,所以才給了老奴銀子去買的,那銀子就藏在老奴房間的枕頭下邊,老奴一顆忠心,您竟然推老奴出去送死,與其被冤枉處死,還不如……”
劉嬤嬤的眼神變得堅決銳利,視線微微偏移。
紀雲翎心中一急:“快攔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