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懷秀無奈,隻好答應,問清了白衣廟的方向,六人提著老高拿給他們的一盞燈籠,向白衣廟走去。
秦簫和林懷秀對此事也不以為意,他們以前下山的時候,類似這樣的事情不知做過多少。在他們看來,隻不過是修真者無意中路過此地,發現有邪祟禍害百姓,便順手除去。這在正道之中比比皆是,並不稀奇。
其中,最感興趣的莫過於陸天啟了。因為他覺得,這個所謂的女神仙似乎就是那個三年前和老伯在雨夜中搏鬥的白衣女人。
白衣廟不大,隻是一間小房子而已,推開虛掩的木門,裏麵隻有一個香爐,裏麵殘留著一層香灰。地麵上還有些饅頭,水果等供祭的食物。正麵的牆壁之上,掛有一塊白色的粗布,上麵勾勒著一個女人的全身畫像。
發髻高高挽起,顏麵上蒙著一塊紗布,隻露出兩隻大眼睛。腰間纏著一條粗大的腰帶。筆法粗糙,而且單以黑墨繪成。根本看不出她所穿的是什麼顏色的衣服,腰帶。想來是民間的畫匠通過目擊者的口述,發揮了自己的想象後誕生的作品。但通過老高兩口子剛才的描述,結合這幅簡陋的畫像。陸天啟已經可以肯定,這個所謂的女神仙,便是三年前的那個邪道女人。
秦簫抓住這個機會,對弟子們教育道:“天下黎民本來就清貧勞苦,一旦遇上邪祟,更是苦不堪言,甚至家破人亡。今天你們也都看到了,這位同道中人略施身手,便獲得了一方百姓的供奉。而邪派不思救民與倒懸,反而助其作祟,狼狽為奸,比之邪祟更為可惡。以後你們曆練之時,能為民除害,便一定要出手,遇到邪派中人,也萬萬不可手軟心慈。”
“是。”張玉點頭道,就連一向嬌縱的秦憶婉都深以為然。隻是在陸天啟的心中,卻泛起了莫名的困惑。
難道邪派中人也有善舉?
若不是當年老伯不讓他說出雨夜裏發生的事情,他會毫不猶豫的在師傅師母麵前提出自己的疑問。可是,他最終忍住了心中的這份衝動。
回到老高家中,他和師傅師兄連同老高在東邊的耳房中歇息。但他思來想去,難以入眠。
按照一貫的邏輯,邪道向來窮凶極惡,視人命如草芥。但三年前,那邪道女人明明可以將自己殺死,甚至可以殺死老伯,最起碼在他被白衣女人打暈過去之前,她是占了絕對的上風。但為什麼偏偏要放過他們二人呢?
再有,當初他阻止白衣女人靠近老伯,本來就是螳臂當車。而白衣女人輕輕揮手間,自己便暈了過去。現在想起來,她的力度把握的恰到好處,隻是將自己拍暈而已,自己醒來後,全身毫發無損。一個邪道中人,有必要如此小心麼?
第二天,他終於按捺不住,向秦簫問道:“師傅,這除去僵屍的女人,有可能是邪道中人麼?”
秦憶婉瞪大眼睛,揮舞著小拳頭喊道:“這怎麼可能呢?她肯定是我們正道之人,才能做出這俠義之舉。”
秦簫撫摸著女兒的臉蛋兒笑道:“這一點上,你就不如天啟了。這個問題提得好。邪道中人,也可能做出類似的事情。不過,他們的出發點與我們不同。我們是降妖除魔,造福一方;而他們則是看中了邪祟的煞氣,要麼收複其為己所用,要麼用來煉製歹毒的法寶。”
秦憶婉橫了陸天啟一眼,不服氣的說道:“那怎麼才能知道她到底是正是邪呢?”
秦簫笑道:“這有何難,我們隻須走上一遭,便見分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