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的幾天,兩人漫無目的的四處閑逛。洛陽人煙阜盛,想要找一個偏僻之地靜下心來苦修,卻是難覓。再加上大牛飯量奇大,而且無肉不歡,致使陸天啟手中的銀兩越來越少,這樣下去,遲早有一天,二人就得喝西北風去。
陸天啟突然想到一個地方,便和大牛商量,隻說那裏肉積如山,頓頓管飽。大牛一聽不用為肉發愁,自然樂意。於是,兩人一路向北徐行。
陸天啟所說的,正是北方的牧地,他曾經聽高豪說過,那裏的居民以遊牧為生,牛羊極為便宜。當然,陸天啟選中此地,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北方牧地極為廣袤,水草多而人煙稀少。正好潛下心來修煉。
在大牛不斷的追問下,陸天啟隻好將在揚州至仙樓遇到他一事說了出來。當然,之後苗家莊一事自然隱去。
得知他趕的雅間客人居然是正道之中威名赫赫的秦蕭和林懷秀時,大牛嚇出了一身冷汗,情不自禁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老天!倘若換做自己所在的流雲山人,怕是早就給當場誅殺了吧。
後怕之餘,他也不免為秦蕭等人的雅量而汗顏。人家貴為一門長老,居然能咽的下這口惡氣,當真難能可貴。看看人家,想想自己,他更加決定了再也不返回那個烏煙瘴氣的流雲山了。
大牛本就直爽淳樸,在流雲山時,正是看不慣獨孤冷,獨孤漠等人的惡行而屢屢出言相勸,非但毫無效果,反而遭人打罵。一氣之下,借口外出尋找獨孤漠等人離開山門,這才有了和陸天啟的相逢之緣。
陸天啟也曾旁敲側擊的打探到,獨孤漠等人失蹤一事,流雲山絲毫不知。但凡修真者下山曆練,行蹤不定,時間難測,所以也未引起懷疑。隻不過他的哥哥獨孤冷盼著他拿回暗穴紅火蟻蟻後煉製下流丹藥,這才遣大牛下山尋找。
未及幾日,他們路過平城,陸天啟有心去振威鏢局看看高豪等人,斟酌再三還是放棄了。剛剛分手,何必再行討擾,讓他們已經平靜下來的生活再起波瀾呢?他當然不知道,此時的振威鏢局已然成為一片瓦礫場。
再向北行,便是一望無際的大草原了。
衰草未盡,新芽已生,著眼處一片青黃。看到這未曾領略過的美景,陸天啟頓時放下了心中所有的牽絆,心神也變得悠遠而寧靜。
草原人天生性情豪爽,極為好客,而且以肉奶為主食,這更令得大牛如魚得水,樂不思蜀。牧民們在驚歎他食量的同時,卻對他滴酒不沾毫不留情的提出了鄙夷。
這個地方,人們不會譏笑那些喝多了撒酒瘋的醉鬼,反而認為這種人才是直爽可交之人。所以,大牛被毫無例外的看作是城府極深,難以相處的奸詐小人。
好在還有一個陸天啟,他在幾個沒日沒夜的痛飲中,博得了牧民們的一致認同。這才將身上所餘之錢以極低的價格買了草原上生活所必需的氈房,馬車等物,還買了一大群牛羊。便向著草原深處出發,尋了一處水草豐美,廖無人跡之地,安頓下來。